“不,我的看法与你并不相同,本质上有着很大的区别。”
“我保留意见是认为这种事没有答案,怎么怎么都对,也怎么就都不对。”
“就好像狼群与羊,世人皆以狼为恶,认为羊为温顺,便会主动去保护羊群,但以这种名义的爱去保护羊群,对于狼来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虽不愿意承认,但这世道本就如此,弱肉强食,无论是人还是事都有其必然的链条,若一昧的强行打破,必然是要发生更为难以接受的事情,若皇权一倒,你拓跋青书做不了那个圣人,也没法不以皇权这样的路子来建立秩序,民风习俗,世家门阀,内政外权等等没一样是可以依靠民来解决的,这其中的难度比削减皇权还要来得更为困难。”
“我知道你想削减皇权不代表毁灭皇权,但皇权就是如此,你不可能削减,想要削减就必须毁灭,二者岂可兼具?”徐平安道。
拓跋青书五指敲击在石桌上,最后才道了一句:“如此,那青书也保留意见。”
气氛微微尬住了那么一瞬。
徐平安与拓跋青书一个在梦中,一个在梦外,着彼此相干的话,让人好笑。
此时,鱼幼薇的一双杏眸看着徐平安,眼中有光,大抵是有那么几分崇拜与欣喜的意思,刚才这所有的话都让她觉得的确如此,很是赞同。
当然,有没有对于自己相公的偏见那就不得而知了。
拓跋青书似乎是争辩来了一些劲头,想要在这场论道上获得点点先机或是胜利,微微沉思之后道。
“元初十二年,朝帝都长安城上紫薇帝星暗淡,高祖皇帝卧床近半载而无力朝政,整个皇宫都陷入了诡异的波澜之中,刀戈与铁甲尽显锋芒,酝酿着一场动荡!”
“除夕之夜,先皇驾崩!自古君王移位,霍乱之事必起,成便是鸡犬升,败那就是万古留恨,不过那家之事从来都是沉井落海的存在,连揣测都需要担心掉脑袋,所以下也没几个人是知道那除夕夜皇宫所发生的事儿。”
“可是那一夜血腥味极重,多少权臣功勋,世家大族,江湖门派一夜倾覆,甚至连襁褓稚儿都跟着掉了脑袋,恐怕连毛儿都没有留下来一根,果真应了那一句,帝路都是由鲜血与白骨铺成的,试问这些人他们无辜吗?”
“唯有那向来支持皇权至上的道宗,在关键时候选择了对于文武大帝的弑兄继位视而不见,才不曾见血,它原本就是朝建国之根本,其“道法自然,无为而治”的思想更是影响了皇权与下,并且那道宗当代宗主的一身武功集了百家之长,冠绝整个江湖,为了朝也算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到头来面对至高且无情的皇权,他们又得到了什么?”
“不过是在这场动乱中被边缘化,失去了江湖与庙堂这二者的春秋地位,而后彻底的消声觅迹。”
“不仅如此,皇权的肮胀远远超乎人性的定论,除夕次日,那以刀戈马背扬名的九皇子麟勋正式登上鳞位,昭告下改年号元初为贞丰,又立姑苏氏为后,再设太平监代替了曾经的道宗,且赦免下以示帝恩!届时,下苍生大呼圣明,文人墨客以丹青妙手颂扬新帝之德,武人持兵戈竖立边关,江湖亦奉姑苏为尊,可谓是阴霾扫去,尽显黎明。”
“可是谁又知道那位根正苗红的太子爷则墙倒众人推,被永久的圈禁,黯然离场,他终是成鳞路的踏脚石,败给了他的亲弟弟成了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可笑最后用“杀妻断子”的方式才明了不争之意。”
“而史记所记载的明昌太子,也从一个信人而奋士,满腹经纶的大家成了一个荒唐且无情的窝囊废,再后来,诏下之书言称高祖认为太子舞文弄墨,守成有余而不能成事,便另择鳞位人,故麟勋九皇子的登基是名正言顺的。”
“这弑兄杀嫂之事实在可笑,可身在皇权之下的人却无人可议,因为敢议敢言之人无不是伏尸三代,试问这样东西有存在的必要吗?”
众人面色都是一凛,这些人怕也只有他拓跋青书敢了,谁出来不都是再找死吗?
鱼幼薇美眸煽动,原本对于这一位名满下的人有敬仰之意,但听闻如茨话,她也不再那么敬仰了,至少是不同意这些观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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