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鹄无所谓的笑了,目光落在仲涵曦放在一旁的盒子上,“这是什么?”
仲涵曦心里一慌,伸手就要拿开盒子,却晚了一步,御鹄已经先行一步打开了。
那半截青云枪躺在盒中,上面还有那干涸的斑驳血迹。
“噗!”御鹄一口心血喷出,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御鹄!”仲涵曦惊叫一声,一把扶住御鹄向下倒的身体。
“御鹄!”
御鹄却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皇叔,你好狠!”
“御鹄。”仲涵曦担心的看着他,但是御鹄却一把推开了她。
“涵曦,其实我很羡慕你。没有那么多的枷锁,只要做好母亲眼中的乖孩子就好了。还有皇叔那么爱你,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荣华富贵皆是过往云烟,即便曾经是天子又如何?还不是像提线木偶一般,活成天下人想要的样子。”御鹄絮絮叨叨的说着,眼中无不是向往和怀念。
“其实,我最怀念的是在南山太学的时候,那时候多快乐啊!你说为什么皇爷爷那么喜欢那个位置呢?我坐在上面一点都不开心。到死也没办法和林纾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人活在世上,都是有舍有得,没有什么能够十全十美。您又何必羡慕我呢?”仲涵曦淡淡笑了,从前那些过往,没必要在细数,都已经过去了。
御鹄沉默了,许久郑重的对仲涵曦说道:“涵曦,对不起。”
对不起,曾经利用过你;对不起,曾经没有阻止。
仲涵曦眨眨眼,突然明白了什么,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个人,原来她也是其中之一啊。
“是我甘愿入局,与你无关。”仲涵曦解释了一句,然后都明白了。都是身不由己,都在这盘棋局里,没有谁是真正的局外人。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保重!”仲涵曦突然念了句兰亭序,这是她最喜欢的那一句,也是她只能在心里寄托的情感。最后,互道珍重,或许再也不会见了。
“还有一事,来喜公公昨夜里殁了,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御鹄愣了,“我说今日他怎么没来呢,原来竟是早我一步先去了。”
御鹄摆了摆手,一撑着身子坐到地上,抚摸着那半截青云枪。
仲涵曦凝视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转身离去了。
尚未走出行宫,便听见里面传出了惊呼声,“陛下驾崩了!”
仲涵曦回头看着行宫,竟然觉得仿佛是一生的样子,就这样流逝了。
元微帝的丧事,举办的沉寂,低调。仿佛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却又蒙上了淡淡的阴翳。因为新帝,远远不是元微帝能比的,他有手段,有心计,有实力。
登基后,迅速打开朝局,深入其中,等到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朝堂已经大半在新帝的掌控中了,三足鼎立的局面瓦解,成为了新帝独大的局面。朝中老臣,再也无法肘制新帝,在朝堂中的话语权逐渐削弱。新官就任也不再以权贵为先,选贤举能,寒门学子多了出人头地的机会。一派欣荣向上的局面。
丞相仲涵曦在新帝登基后,便辞去了丞相之位,带着母亲仲文清回到仲家祖宅,此时的仲文清已经神志不清了,时常认人不清。如此倒是将内心深处的感情释放了出来,口中倒也时常念叨着曦儿了。虽然更多的时候,是念叨着御鹄和乾枢帝。
她在这里办了一个私塾,做起了教书先生,日子倒也过的清闲。只是,许久没有御羌的消息了,也不知道这个人最近在干什么。
这日,她刚从私塾下学回来,推开门竟然见到家中有人,母亲在里面笑的开怀。她紧张的推开门,竟然是御羌。正陪着她母亲,逗她笑。
“曦儿回来了,你相公都来接你了,你就别再跟他生气了。”仲文清笑呵呵的说着,毫不知情的将女儿给卖了。
仲涵曦茫然的张着嘴,“母亲,您说什么呢?女儿哪儿来的相公啊?女儿还没成亲呢!”
说完,嗔怪的瞪了御羌一眼,叫你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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