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这滩黑血终究没能完成它作为箭矢的使命,一层不可见的透明领域将箭矢阻挡在傅轻歌体外,连波纹都没有荡起一丝。
傅轻歌催动着封雪向前穿刺,穿过左心房,再穿过左心室,封雪在姜姒的心脏处搅拌着,意欲将她连接全身各处的每一条血线全部切碎,要将她的所有生机在此刻断绝,让她无法再度复原!
“在你死之前,我绝对不会死,我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让你绝境反杀的!”傅轻歌说,“人生三大错觉还是不要有的好。”
如水泵一般疯狂泵血的心脏,喷出数米高的血柱,这些血柱不是姜姒从口中吐出来的箭矢,根本没有杀伤力,傅轻歌就任由血柱冲刷着自己,仿佛像赵东明在品尝着名贵的红酒一般。
姜姒横起古琴,将它竖立起来,五指狠厉地往琴弦一拍,留下了深深地五个爪痕,自手爪开始变色,长出了星星点点的黑斑,古琴灰化成粉末,被姜姒的手掌紧紧握住,从她的指缝间流逝。
“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拼死一搏?”傅轻歌说,手中剑刃仍旧不停留,更加地深入,近乎病态地聆听着姜姒的惨厉的嚎叫。
他杀过人,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之前杀人都是在懵懵懂懂混沌之中杀人,但现在不一样了,这是他主观意识,真真切切地杀人,他从没想到,杀人竟然会让人如此的愉悦。
左手双指递出,两道剑指瞬间激射而出,完完全全粉碎了这张古琴,连带着将姜姒扶着古琴的手炸得粉碎,化作了点点星尘,傅轻歌张口一吸,把这些大补之物全部吞进了口中。
这些灰尘都是由浓郁到极致的灵力组成的,其实武者就是这么一件东西,被灵力不断洗涤过后的高级生命体,在武者死亡的时候,灵力依旧会归还给这片天地,无法随着逝去的意识带走。
姜姒剧烈地咳嗽起来,咽喉被真正的血液堵住了,郁结在口腔中的污血让她说不出话,她反复吞咽着,想要将这些血往回咽下去。
潜水器内部传来了楼梯被人爬动的声响,手脚轻盈,听去应该是一个久经训练的女孩,她爬梯的速度很慢,慢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时间和空间的流动被傅轻歌锁住了,方圆百米的范围内,全都是他造成的空洞,是一秒和下一秒之间的停顿,循环往复,在傅轻歌没有解除领域之前,永远都到达不了下一秒。
这一次傅轻歌终于学聪明了,全力以赴,不再留手,能力暴露与否在于是否有目击者,当目击者全部死亡的时候,那么秘密就会被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除了他自己之外无人得知。
姜姒绝望地握住穿心而过的长剑,双手被割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沟壑,不断地向下淌血,她想要拔出封雪,想要让破灭自己心脏的长剑停下来,但是她办不到,在傅轻歌所主导的领域里,她无能为力。
两人四目相对,姜姒的眼神灰白,没有任何的生气。
傅轻歌的眼神坚决冷漠,剥夺姜姒的性命对她来说不是任何的负担,就像是当初随手斩杀了茫茫无数多的食土兽,将白环蛇整整齐齐切成两半那般稀松平常,毫无怜悯之心。
毕竟,她以完美的人形鬼化,但本质和魔物没什么区别可言。
“早该结束的故事,到现在才结束。”傅轻歌冷冷说。
突然,傅轻歌惊讶地发现,被无限制停止的时间恢复了流动,楼梯里的女孩总算是爬了出来。
这是一个覆满金色的羽毛宛如金丝鸟一般灵动的女孩,身着一身如泼了油彩的绚烂衣裳,漫长过膝盖的裙摆舞动着,宽大的袖口里藏着一柄带着锯齿,锯齿晃动着毒液的短刀,架到姜姒的脖颈。
女孩舞蹈着曼妙的身法武技,挥动着长袖,盛装出席姜姒的葬礼。
“冰瑜?”
傅轻歌有些肯定但又有几分不肯定,面前这个金丝鸟一样的女孩,眼睛中满是仇恨的怒火,完全听不到傅轻歌的话语,握着短刀的手轻轻发颤。
傅轻歌这时候才明白了,冰瑜一直藏身在潜水器,安寒和冰瑜是姜姒最后的保险,安寒作为姜姒的解救人,而冰瑜作为接应人,这才让姜姒游荡到了这个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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