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伟还想抽回锄头继续,谢春生已经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谢小伟愣住了,在场的众人都觉得有点尴尬,纷纷找理由退了出去,谢春生气呼呼的,也没去搭理那些离去的人。
婆娘从里屋出来,跟谢春生撒泼:“你有本事了,会打孩子了。”
屋里只剩下田虎,他屁股离开椅子,酸溜溜地:“哎呀,辕门斩子啊,不错,好角儿。”
田虎也离开了。
谢春生看了看谢小伟,他正眼含泪水,不断地抽噎着,脸颊上五个手指印,很是明显。
谢春生打了半盆热水,搓了一根热毛巾给儿子擦脸,刚开始小伟还躲,谢春生就使劲按住他,给他擦脸。
谢小伟本来含着的泪水瞬间决堤而下,他将脸扭向一边,尽量不让父亲看到。
擦完之后,谢春生到院里晾毛巾,一抬头,看到刘金锁正坐在自家房顶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这边,嘴角还带着微笑。那笑容,此刻在谢春生看来尤为钻心,那是胜利者的笑,自己老婆的哭闹,孩子脸上那五根手指印都是拜他所赐。
一瞬间,谢春生的怒火就冲到了顶门,将毛巾往地上一摔,抄起粪叉就出了门。
对面的刘金锁见势不妙,忙急速起身,朝楼梯奔过去。
谢春生赶到刘金锁家的时候,刘金锁手里拿着一把柴刀,正从台阶往下冲。
随着赵小菊的惊呼,谢春生抡叉对准刘金锁就砸了下去。
谢春生此时也是人急无智,忘了钢叉本是扎刺类武器,不利劈砸。而刘金锁身在楼梯上,左右不过一米的活动范围,无法躲闪,面对谢春生的来袭,本能伸出左臂,格挡一下,同时,举起柴刀就朝谢春生劈了下去。
谢春生虽然是长兵器,但毕竟人在下风,比不上刘金锁的地利优势。他一叉还没来得及抽回,上面刘金锁的柴刀贴着脑袋就已劈了下来。
谢春生将头一歪,躲过致命一击,却被刘金锁一脚踹在胸口上,后退两步滚落到地上。在他准备重整旗鼓再冲锋的时候,赵小菊已经扑上来,死命抱住他,把他往门外推。此时谢小伟娘儿俩也跑了过来,看到爸爸肩膀上的血,怕有什么意外,合力把谢春生拉出了刘家。
另一边,刘金锁追出院坝,手握柴刀骂骂咧咧,见谢春生被劝走,也跟着赵小菊回了院坝,眼睛一扫,看到地上点点血迹,再一扫,就看到了半个耳朵。
刘金锁愣了一下,赶紧伸手摸了一下,确认自己的耳朵完好。他疾步冲进屋,扯出一叠卫生纸,将半个耳朵捡起,放在卫生纸上,转身交给赵小菊。
赵小菊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刘金锁阴沉地吼一声:“赶紧送过去!”
在谢小伟的提醒下,谢春生才知道自己掉了半个耳朵,也开始觉得有点疼了。谢小伟说必须马上去医院,美珍转头就往刘家方向跑,说得去把掉下来的耳朵拿上,说不定医生能给接回去。
赵小菊已经托着染红的卫生纸跑出来,交到美珍手上,说赶紧去医院,老人们都说,耳朵呀鼻子呀,趁着热乎劲能安回去。还从兜里掏出一把钱,也不知道有多少,硬塞给美珍。
耳朵谢春生接下了,但是钱他不要,硬逼着美珍把钱又送了回去,赵小菊死活不收,两个女人推让着,刘金锁从屋里走出来,很利索地接过钱,揣进兜里,转身往家走。
谢春生在医院的时间里,赵小菊坐卧不宁,又是出来看天色,又是双手合十祈祷佛祖。而刘金锁一直将自己关在画室里,没出来过。
傍晚的时候,赵小菊叫刘金锁吃饭。她推开画室的门,刘金锁正背对着她,坐在画架前,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听到门响,他似乎很是惊慌,身子不动,手却做了一个藏东西的动作:“干什么?”
赵小菊:“吃饭了。”
刘金锁将要藏的东西揣进自己的口袋:“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赵小菊觉得好奇,往前上了一步,探头去看:“什么?”
刘金锁站起身子,率先往外走:“不是要吃饭吗?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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