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虔终于动了,也终于说话表明态度了,只是这把骊山守将子岸给为难住了,一边是左庶长,一边是秦国新君,关键左庶长是新君亲大哥。
“子岸胆敢开营,国法论处!”
旁边赢玉怒气冲冲,赢虔面若冰霜,嬴渠梁针锋相对。
赢虔身后是千老秦人,嬴渠梁身后只有黑伯和一队死士。
现场气氛降到冰点。
赢虔怒视嬴渠梁,嬴渠梁丝毫不惧。
“论私,是公叔老贼率兵与我对战,公父被暗箭射伤,才中毒身亡,生为人子,替父报仇走到哪里都能说的通。论公,秦国国君身先士卒不幸战死,举国下请求杀敌首祭奠王君又有何不可。怎么到你这里,于公于私都不行了?你到底还是不是秦人。”
赢虔言辞有理有据,更得老秦人心意,国仇家恨唯有斩了公叔老贼才能平民愤。
“左庶长...”
“左庶长?嬴渠梁我是你大哥!”
“涉事国家,没有大哥,只有君臣。”
“老秦人同仇敌忾,我看哪个国君敢不顾民愤而袒护仇人。”
“父仇为死,不能公报。”
“父仇为天,不能不报。”
“左庶长,本公命你立即率众返回栎阳,否则国法论处。”
“哎嘿,还认铆了。”
两兄弟当着无数人的面,各执己见吵的不可开交,嬴渠梁只能以国君身份下达命令来解决这件事,起码先压下来,不能让赢虔带人当真冲的骊山大营。
可赢虔却了头,激动道:“你居然以国君身份压我,好哇,我不当这个鸟左庶长,我只要报仇。”
“我也只要报仇!”赢玉在一旁根本就不给嬴渠梁面子,更是添油加醋的和大哥赢虔站在一起。
“左庶长执意要杀公叔痤,就从我身踩过去!”
说罢嬴渠梁只身挡在骊山大营的大门口,黑伯和死士跟随而至也是挡在大门口。
气氛剑拔弩张,赢虔拔出天月剑,身后武士和一众老秦人大有一声令下就冲营的态势。
黑伯和身后死士无惧眼前千人,只是默默拔剑。
眼看就要火并,一队护卫保护着一辆车驾靠近了过来。
“太后到!”
秦献公之妻,赢虔嬴渠梁赢玉之母,当今秦国太后,手持龙杖,气度非凡,虽然只是了年纪的女流之辈,但其威势气质嫣然比一国之君的嬴渠梁,比左庶长赢虔更胜一筹。
秦国下,无论是老秦人还是氏族贵族,官宦大臣,见着这位老太后,无人不是心悦诚服,自有天威不可侵犯。
“娘,你看,渠梁他...”
“娘,二哥阻我替阿达报仇。”
见太后前来,赢虔有些心虚,赢玉依旧没心没肺的一心想着报仇。
身后的老秦人,各氏族带头人此时也都是弯腰作揖恭迎太后。
知儿莫如娘,老太后走到嬴渠梁身前,摸了摸刚刚被赢玉刺破的衣衫,转身瞥了一眼出手没有轻重的赢玉,在这里,敢出剑的也只有这个被嬴渠梁宠坏的小妹。
“渠梁,你心里有话,就给大家说说吧,有我在。”
太后声音不大,却仿佛自带魔力一样传遍整个骊山大营,明显的袒护,可谁又敢说个不字呢。
“愿闻国君教诲。”
赢虔身后一众氏族以及跟随太后而来的朝廷重臣此时都等着嬴渠梁来解释为何就不能杀了公叔痤为老秦公祭奠。
“老臣请国君明示不杀仇人之理”
大夫甘龙作揖请命,作为老秦公时期的辅政大臣,他自然是敌视魏国丞相公叔痤的,何况他在朝堂本就代表着一群人的利益。
“臣等请国君明示。”
甘龙说话,身后大臣紧随其后,没了刚才剑拔弩张的局面,大家愿意听一听嬴渠梁的解释,事情就有转圜的余地。
而此时骊山大营的城墙,守将子岸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白袍的俊秀男子,双手搁在城墙,一只手里都是瓜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戏。
“子岸将军来一点?可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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