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无心想小枫说的那些蚂蚁,那些宰相的。她只是在回味那个已经忘记了的梦,那个梦,到底梦见了什么来。忘了,一点都不剩,剩下的只有在那个梦里的痛苦,她想试着,重新找回那个梦,试着找到梦里是否预示着的灾祸。
不是明月迷信,但因为想不起来,使她越发想知道,那个让她半夜嚎啕大哭的梦,到底是什么。
小枫不再纠缠明月梦的话题,吃完了明月做的西红柿鸡蛋面,但是面前还有一杯牛奶,这个搭配着实有些奇怪,但为了不让母亲找到唠叨的话头,老老实实喝了最后一口实在喝不下,就剩下在玻璃杯里,趁着明月走神说了一句“我上学去了”迅速的离开家。
丈夫高阳呢,问过妻子昨天晚上无事,吃完饭,看了一下婆婆,也出门上班去了。
餐桌上,只剩下明月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这是作为一个家庭主妇的权利,除了繁杂劳累的家务外,她们有胡思乱想的权利,或许有的时候她们把一个好的梦境当成乐子,说一天,谁知道呢。
当然,心里想什么和手上干什么似乎并不冲突,她依旧麻利清洗餐具,连看都不看就把洁净的餐具放回它该回去的地方。她心慌得要命,又觉得今天早上哪里有些不对,具体哪里不对,你让明月说,明月还真的说不上来。
明月把这些烦乱的心绪,归结于那个梦。老话说“早不说梦”,这句话现在看起来倒是很对,现在明月的心绪就被梦所干扰。
当她如往常一样,端着还有余温的黑米粥和一些软烂的食物,进婆婆卧室的时候。婆婆今天很反常,没有痛苦的呻吟,她原以为是昨天丈夫给婆婆拿了止疼的药丸,发挥了作用,丈夫甚至在上班之前,还提了一句“那个药,确实有用,娘都不打喊疼了”只不过,那时,明月沉迷于自己的世界中没有,没有过多思考。
但是,当明月走到婆婆门口是,就隐隐觉得不对,即使是再好的止疼药,也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药效,能够使久居疼痛的婆婆,沉稳的睡觉,明月快速走进屋里,婆婆安稳的睡着觉,安稳的让明月不忍心叫醒她,去吃饭,天晓得,婆婆能睡个安稳的觉是多么的难得。
明月此时,阴郁的心情一扫而光,走上前,把婆婆屋里的窗帘拉上,让屋里的光线稍微柔和一些。
明月慢慢退出卧室,想“或许正如别人所说梦是相反的,或许会越来越好,也但愿越来越好吧。”
明月哼着消失已久的调子,收敛着散落在房间里的衣服,放在鼻子下闻一下用来判断要不要清洗。或许她根本用不着这样,好像这是她养成的,改不掉的习惯。做饭时,也这样。明月总是在拿起蔬菜的这一刻,即使是一打眼看上去就能够分辨出是否新鲜,她依旧要放到鼻子下闻气息,即使是腐烂,脏臭的袜子。
这个习惯好不好,反正没人去管,明月很公平的把气息分给,这个家里许许多多的事物上,喷香的饭菜,汗臭的衣服,腐臭的婆婆,她躲也躲不掉,索性也不躲,把这些迎面而来的气息,牢牢地印在她的记忆里。
打开洗衣机,先洗儿子的衣服,儿子的衣服很干净,只不过偶尔在袖口和脖颈洁白处,有许多接触皮肤或是在书桌上磨蹭来的物资,气味的话是年轻孩子的青草的青春气息。
丈夫高阳的衣服,大多沾染着许多的木屑和尘灰,往往要多洗几次,气味汗臭的冲头。
正当,明月把洗衣机里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挂到衣架上的时候,突然从那屋发出砰的一声。
明月愣了一下,在思维里想这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动静。在脑海里搜索着,突然她心里一惊是,是,是,是婆婆。明月快步奔向卧室,嘴里来不及喊什么,打开灯,果然——
婆婆倒在床下,旁边桌子上的饭菜也洒落一地,在白色的地板上,黑的那样耀眼,红的那么触目。明月愣了愣神,就几秒的时间里,她先去抚了抚婆婆的鼻息,还好没事,她接着拨打了120急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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