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的局面,真是搞笑,搞笑中又带着一些心酸。
明月拿起手机,又播了一次丈夫高阳的电话。忙音中,她不自觉的去划手机号,她划向了那一个个属于亲人的号码。
“喂,是大哥吗,我是老三家的”明月轻声道。
“谁,大声点”那边伴着电焊声的男人,大嗓门喊道。
明月看了看人来人往的走廊,又大了几个声调说“大哥,我是明月啊,听清楚了吗”
“奥,是老三家的,我现在正忙着呢”在他几乎要说,我先挂了,之前先他一步说“大哥,咱妈住院了,妈的情况不太好,你有时间的话,快来市二院吧”
那边的声音停了几十秒,又道“好,我中午忙完就过去”
那头的人,挂断了电话,没有一丝停留和牵挂。一时间,明月心中五味杂陈。
明月想接着再去给小叔打电话,手机上有电话打了过来,是丈夫高阳,他一定是看了自己给他打的电话,他打了了过来。
明月接起电话,当听到那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旁发出来的时候,“喂~~~~”她的眼睛里冒出了泪花,她像极了迷路的孩子,突然在迷雾里看见妈妈的样子。
明月的哭声很大,但是大到她听不见,她好像只有把眼泪哭出来,才能讲那件因为自己疏忽,而发生的那件不幸的事。
如果,婆婆真得去世了,丈夫又会是什么态度,恨她,理解她,还是原谅她,她不知道,她也无从去猜测。
她别无选择,即使结果再凄惨也得硬着头皮去告诉丈夫。
她今年四十三岁,对于生死还并没有看开,但知道要离去的终将要离去,她什么都做不了,就像她无法阻止每一个花苞开放,每一个果子成熟一样,她就像十岁时站在后山指着山那边,高速公路环绕的旁边的那个冒着浓烟的烟筒一样,一样的无知和无措。
“奶,那边出着浓烟的大烟筒是干啥的。”小小的明月问。
“哪啊,嘿嘿,那是所有人走的时候该去的地方,人死了,就往那个大火炉里一推,变成一把灰,一股烟~~~”明月奶奶看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的说。
沉默着,明月不知道怎么说,她听很多人说过,在奶奶生病时,说奶奶要死了,她不知道真正的死亡的内涵是什么,她以为只是一个仪式,很多人的大戏,当村子里每每有人死了的时候,奶奶就领着明月去看,所以那时在她看来,那种死亡和庙会时的大戏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不同的是往往他们很伤心。
但是,奶奶老是喜欢教她怎么去哭,她学着去哭了,她就笑的漏出那没有几颗牙齿的嘴,高兴的不行。
“明月,奶奶死了,你要怎么着来?”奶奶又问,“我的个奶奶哎,你怎么死的那么早来,让人可怎么活来,我的个亲奶奶哎,你怎么能狠得下心丢下我来,我的个奶奶哎~~~·~~”她笑的从来没有像那天一样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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