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1)

明月走进小枫的屋子里，屋子里暗暗的，只留下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小枫呢早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微微有些鼾声，明月踮着脚尖走到小枫跟前，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仔细去看眼前的儿子，这一段时间因着照顾婆婆，她已无暇去照顾儿子。儿子最近好像又瘦了点，也高了一点，灯光下俊秀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饶是好看，她笑了笑，然后用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

儿子揉着眼向后边看去，看见明月叫了声“妈，怎么了”

“没事，就想叫你去床上睡觉，明天再学吧。嗯，给你泡的水，先喝一口，再睡，看那嘴上起的泡，也不知道多喝点水。饿吗，想吃点东西吗，哎，晚上不能吃那么多东西，容易消化不良，明天早上想吃点什么·······”

明月的话多了起来，慢慢从关心变成了啰嗦。或许吧，父母总想把自己的关心一下子全部倒给孩子，像是对待有一段时间忘记浇水的绿色植物一样，一下子把水浇着漫出来，从没考虑过，这盆花是否缺了水，在追求本人的意愿的这个事情上，从不会发生在这种血缘的亲密关系中，好像孩子不管长得多大依旧是孩子。孩子就是意味着不稳妥。

小枫等着明月说完最后的问题，好像早已经的习惯了明月的这种炙热的母爱。避免明月继续给他出选择题，譬如是吃西红柿炒蛋啊，还是吃土豆丝炒肉丝这样的问题，于是直接了当的说“妈妈，明天给我做西红柿鸡蛋面吧”明月点着头说“好啊”

明月还想说，想说好多，但是先下时间确实有些晚了，她在儿子要烦的表情出现前，与儿子道晚安，离开了儿子的房间。

明月回到卧室的时候，丈夫高阳早已呼呼大睡，最近丈夫接的工程慢慢多了起来，但是陪伴家人的时间也就慢慢变少了。但是这既让明月有些抱怨同时又让明月从心底感到很踏实，因为这个家庭需要源源不断并且稳定的高额的工资，用来应对不可避免的支出。

婆婆病了的这段时间，明月安心当起了家庭主妇，当然避免了一些麻烦的出现，但是也意味少了一份收入，儿子正是要花钱的时候，补习课，课外实践，一样不少，不过还好对于穿着，儿子小枫并没有执着追求名牌。

听说，最近就连刚刚上小学的小孩子也都喜欢什么耐克，乔丹这样的一些名牌的鞋子，之前和同事逛街，同事的儿子执意要买一双，明月也不知道哪里就好看了的一双aj，一看价格让明月大吃一惊，想到这又觉得很亏欠儿子。

除去儿子的开销，每一季的物业费，车库的租赁费，还有即将要到来冬季的取暖费，水电煤气，吃喝哪一件都是要钱的，最近婆婆难受的很，丈夫又让大夫开了一些止痛的针，一针要几百块，最可气的是这件事，高阳并没有和老大老三说，也就是说这些都得明月来负担。一想到这，她就想一脚揣醒正在熟睡的丈夫。

但是对于负担这么一大家开销的丈夫，如果没有一个充足的睡眠，显得很残酷。

明月不得不去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学费和生活的柴米油盐，这些是一些小的钱，但是他的儿子以后要上大学，买房子，买车子，结婚生子。试想这些哪一件是不用钱的。虽然，现在很多开明的父母显然不想负担孩子的后半生，给自己一个巨大的包袱，他们说应该向西方欧美国家的人学习，儿子十八岁后，就让他自己负担自己的人生。话虽然那么说，但是谁又能舍下孩子自己风流倜傥。

房子不能全款买，总得付个首付，孩子的财力钱，也是必不可少的，之前还好，现在讲究万紫千红一片绿，这可不是个少数。明月还是觉得现在节衣缩食一点的节省，总好过日后东奔西跑的借钱来的好。

明月想得很多，在她的打算中，在这些年龄的齿轮上已经排演过无数次。当然就算你给人家想的再好，人家非不听，你照样干瞪眼，没办法。儿女的情，都是上辈子的债。

耳边的鼾声断断续续响着，打断了明月的思绪，像一首催眠曲一样，慢慢的把明月拉进梦乡。不论好的习惯还是坏的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譬如明月现在必须得听得呼噜声入梦一样，谁又曾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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