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药果然是圣药,皇帝给的,真好使!中午童医官给屁股上上的药,这会儿刚过晚饭,伤口就开始快速愈合了,痒痒的,不敢摸,好难耐啊!
屠魃架着一副拐杖,小心翼翼去柜橱里拿了一个大大的油纸包裹出来。趴在地上小心打开,好大一堆的鞭炮。叹了口气,一个一个的剥开那些鞭炮。是过年攒下的,本来想着要多攒点,做个大炮的,如今只得先用上了。一个个剥开,把那褐色的炮药倒在一个钵钵里,撕开的碎纸放在另一个笸箩里,好大一堆。
过大年时候挨家挨户去拜年,人家孩子要压岁钱要糖果,只有他屠魃要鞭炮,年年如此。人家给少了也没事,一家一家接着拜呗,拜的多了,攒下的就多了。一个春节下来,大营里哪个孩子也没他的鞭炮多。
正忙着,罗森林神神秘秘来了,进门就凑到屠魃跟前小声道:“屠魃,我问清楚了。我哥那个禽兽回家了。”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算了,大帅那边就没审审他?祸害大帅府,怎么也该先关起来吧?”屠魃问道。
“审了,他咬死了说以前偷偷藏了点银钱在那里,这次想取回去,结果不知道被谁暗算了。大帅看他伤重,我爸那老王八蛋又去苦苦求情,大帅就说让他先回家养伤,等伤好了还要接着审。”罗森林道。
“还是别扭,小罗哥,以后你要是再想骂,别老往血统上骂人,你这连自己都骂进去了。我教你,以后你骂罗树林可以骂‘那个龌龊死贱人’,你要骂你爸,稍微客气点,可以骂‘那个混账老头’。这样一来,就是骂人品,不是骂血统了。”屠魃谆谆告诫。
“哦,受教了,多谢!我刚才去看了看,‘那个龌龊死贱人’瘫在床上,半口气的样子,估计是没力气来找你麻烦了。这回你真算是帮我出了口恶气,哼!我家‘那混账老头’和我二妈‘那混账老贱人’在商量去哪里给他求灵药呢。”小罗道。
“嗯,这就对了,骂人不能把自己捎上。你看清楚他真半口气了?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他缓过来,找我麻烦,我……”屠魃犹豫迟疑。
“应该不会了,他胳膊肿的都跟腿一样粗了。”
“可是,万一呢……”
“要不,你先躲出去几天?你干爹天天住帅府那边,你这一年到头的一个人住,确实危险。”小罗出主意。
“躲?几天?躲几天是个头儿?躲到那龌龊死贱人伤好了?等他来宰了我?”屠魃摇摇头,喃喃道。
“那怎么办?”小罗问。
“你先回去吧,我想想办法,明早早点来接我好吧?”
“那好吧,估计没啥事,别太担心了,我走了。”小罗说罢告辞离去。
————
大营的大钟打了两响,夜里两点了,大营里寂静无声。
屠魃家院子里,很是凉爽,一间简陋的草棚里,屠魃趴在一幅担架上安睡。
蓦然间,毫无预兆地,一道高大黑影闯了进来,一只大手紧紧箍住屠魃脖颈,冰冷的声音响起:“想活命,别出声!把唤灵哨给我交出来。”
看不见那人的形貌,但那声音显得有些沧桑,冰冷无情,寒意逼人。
屠魃心中一紧,惊得浑身战栗,心中狂跳。直到感觉那掐住脖子的大手松开了点,屠魃小心翼翼道:“别打我,我把唤灵哨藏在院子里了,您自己去拿好吧?”
“哼!打你?你不老实我一巴掌拍死你!少给我耍滑头,给我也准备了一支夺魂梭吧?别废话,去给我取来。”那冰冷无情的声音道,屠魃感到脖子上又是一紧
“我刚受了刑,走不了啊。”屠魃战战兢兢道。
“哼!这不是有拐杖吗?再废话,有你的罪受!”
那人说罢用另一只手抓住屠魃肩头,屠魃只觉肩膀被铁钳夹住了一般,骨骼似乎已经变形,只听得“磕啦”一声响,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不由自主想喊,却被锁紧了喉咙,半点声音发不出来。屠魃浑身冒汗,面目扭曲,甩头挣扎。
少顷,待屠魃缓解了一点,那人方才松开卡脖子的手,冷冷道:“能老实了吗?”
“能!”屠魃急忙低声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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