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最牛钉子户 (4-3)

她一回头，只见她的两眼空洞，没有眼珠，是两个黑乎乎的肉窝。

叶钦和李文君大惊失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进来啊！”声带怒意，“两个大小伙子，还怕我老太婆吃了你们不成？”

叶钦硬着头皮，拉着缩在身后的李文君，走进了小楼。

......

下午，叶钦二人挤公交原路返回，到城中村拿行李。

李文君破天荒地拉着叶钦下馆子，尽地主之谊，给老同学壮行。特意多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啤酒。

“晚上真要去那里住？”

“不然呢，和你挤在狗窝里？”叶钦喝了一口啤酒，自我安慰：“那里其实也挺不错的，一楼大厅你也看到了，多宽敞。二楼客房，还有空调呢。就是有点脏，收拾收拾，很不错呢。”

“还没有电呢。”李文君神经兮兮地把脑袋凑了过来：“我的意思是说，那里阴森森的，还有一个瞎眼老太太，你不怕闹鬼？”

“世界上最可怕的是穷鬼！”叶钦一瓶啤酒下肚：“再说哪有什么神啊鬼啊的，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那你说，小楼为什么给你不给我，凭你长得帅？”

“难道我长得不帅么？”叶钦自恋地甩甩头发。

“得了吧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李文君拿出手机，在叶钦眼前晃晃：“这块地被天业集团收购，要开发高档住宅。天业集团听说过吧，能量大的惊人。你说，为什么唯独那破小楼没有被拆？白天你也看到了，小楼的位置就在废墟正中央，钉子一样，多碍事呀。我要是天业集团老总，眼瞎了也容不下这个鬼地方。”

“你说的有道理。”叶钦点点头：“他要拆，我让他拆了不就得了？拿钱走人，立马回乡下，盖个小洋楼，娶个漂亮媳妇，生个大胖娃娃，不香么。”

李文君压低声音道：“就怕有些事是你不能左右的......”

卧-槽，怎么越说越玄乎了？

叶钦心头一跳，千万别叫这乌鸦嘴说中了，嘴里却笑着说：“你就是嫉妒我，要不，今晚你陪着我，有什么好处咱俩均分？”

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算了算了，天业集团我可惹不起。”李文君很识趣，连连摆手：“我没你那么好运，还是安安分分上班，努力搬砖。不求大富大贵，只求细水长流；我说，你那边要是顺利了，你再联系我？”

“我联系你大爷！”

“怎么说这茫茫人海，我也算是收留过你的恩人，咱不许忘恩负义啊。”

“我做鬼也忘不了你的恩情！”

......

酒足饭饱之后，叶钦已经半醉了。他看了看身边的行李，看看账户余额，一咬牙，打了一辆车。这情况，也算是孤注一掷了。

司机看他大包小包的很是不耐烦，一听说要去朱雀大街，神色有些缓和。那里灯红酒绿，夜夜笙箫，即使是凌晨，也不缺客人，而且出手阔绰。

车子刚驶进朱雀大街，司机就看到一群红男绿女向他招手。

司机回过头，说道：“兄弟，你去哪啊？”

叶钦明白司机的意思：“就在这里停吧。”

“好嘞您呐！”

叶钦下车，拿上行李，却听到身后传来取笑的声音：“这土包子，来错地方了吧。”

他忍下怒火，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

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他也不想回到那个伤心地。

城市虽大，却没有他的立锥之地。一事无成不说，还流落街头。

他看着满世界的霓虹灯，很是惆怅。

穿过一片繁华，他来到了黑暗的边缘。转过这个街角，也许就没有回头路了。

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叶钦不再犹豫，向前走去。

很快，他走进了那片废墟，可没走几步，他就发现，不知何时竟然起了大雾。

他停下脚步，前方黑魆魆雾蒙蒙，一时不辨东西。

世界变得寂静无声，叶钦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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