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伟出了厂门就以飞机起飞的速度一路狂飙,怕慢了自己后悔。穿过名优街,路过摩托厂,拐过几条小巷,苟伟猛地一摆车头右脚踩地急速悬停飘移,再捏紧前刹抬起后轮蜻蜓点水潇洒地停在武装部门前。
“站住,干什么的,举起手来!”随着话音起两位怒目横张的军人挺起两支带三角刺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苟伟。
苟伟吓得魂都没了,里边就算没子弹,这三角刺也挺吓人的。哗地把手举起来,似乎还不安全,抱住头趴在摩托上装死人,早就没有停车时的潇洒。
两位军人嘴里嘟囔一句“熊样”放松下来,枪依然举着:“军事禁地,不准擅闯营门。你干嘛的!”
苟伟抱着脑袋挺起身长吐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不是擅闯,我来报名参军的。”
“就你这熊样还当兵,当逃兵吧?去去去,旁边登记去。”
“哎,哎,逃兵好,逃兵好!”苟伟下意识哼出来,两位站岗的军人翻起白眼,差点晕过去。“我车停在哪儿,小偷很多的!”
“哪个小贼这么不开眼敢在枪口下偷摩托,同志,你想多了!”
苟伟填完出入登记验过证件一步三回头地往里边走,顺着指引牌慢慢挪到征兵办公室,似乎只要报名就能录上,可能他真想多了。
征兵办公室冷冷清清,凄凄切切得只有一位女士在修指甲一位男士在看报纸,不像苟伟想像的有一群又一群人排队。苟伟敲门进去,他们甚至连头都不愿抬一下。
站稳,七十五度鞠躬递上身份证和户口本:“我叫苟伟,原春晓厂的下岗工人,报名参军!”
“知道,进这办公室都是来报名参军的。我说你就不能积极点,第一天第二天都报完了,你现在才来。
当兵都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对了,你们街道人武部推荐函呢?”
“这,我真不知道还要这个!”苟伟只知道“报名参军去!”哪还知道报个名还要这推荐那函的。
“你以为谁都能当,明年吧,春晓街道那边名额早就满了。”修指甲的女士瞄一眼证件扔还给他。拿起锉刀认真地修指甲,捏怪瞪一眼,“这小子很不懂味。”
“要明年啊,谢谢!”苟伟转身就走,倒是出乎女士意外。“难道此处不应该有哀求吗?”“最少也应该问一问补救措施啊!”“你咋走得如此之坚决呢,后边既没狼又没虎。”
“站住!”
“干嘛!”
苟伟揣着证件紧张往兜里装几步迈出门,却被看报纸的男士给叫住。
“废什么话,过来。把你资料给我!”
苟伟转身将资料摆在男士桌上一脸紧张地期盼能得到如女士一般的回答。
“下岗工人哈,集体户口。什么学历?”男士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关窍,集体户口一般都是实习或者刚安排工作的学生挂在厂里大户口上,文化程度一般不低。
“中专,师范专业!”
“没当老师?”
“老师太多,到厂里当学徒。没学好就下岗了!我可以走了吧!”
“你是报名参军的,名都没报走什么,逃避服兵役吗?到前边登记。”苟伟乖乖被赶到女士低头桌前登记,像犯错的小孩般接受一句又一句的关思想觉悟批评式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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