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苟追不动了,儿子真的背着包袱跑了。不像以前一打就跪,打重点就跑,跑着跑着又跑回家跪着。这次是真的跑了,儿子不孝啊,儿子丢了老苟家的脸,自己也丢了老苟家的脸连儿子都管不住。
老苟郁闷啊,想找个人聊聊排解一下烦恼的心情啊。乱转乱绕走进了大松林寺,上香磕头进了寮房。
“他干爹啊,说出来让你笑话啊?咱家出了不孝子啊,都开始打他老子娘了。现在连家都不要了,赌气走了!”
石梓吓了一跳,就苟伟懦弱的性格敢打他娘,敢离家出走?
还真是应了:一句话传三遍就能变得面目全非。老苟加上自己的理解再一表述整件事就彻底的变了,也坐实了苟伟不孝的名头,估计着这桂冠得戴上一辈子。
“兄弟,别急。小伟这孩子我太了解了,或许是因为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变化大了点。我和他说说,你也做做工作,咱们都是本份人,别去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今儿就去县城,和他谈谈!”
石梓很是理解老苟的心情,当场表态要担起做干爹的责任,顺便也给魔女上了点眼药。
苟伟走着走着,脚步沉重迈不开脚,背上火辣辣的一阵一阵扯着痛,脑袋痛得什么也不能想,也无法集中精力,只能深深浅浅踩着道上冰雪一步一滑摔着往前走。
一个白天一个黑夜过去,苟伟都不知道怎么走进那个休息室,倒进那片破棉被中。幸亏这阵子家属又开始闹腾,休息室里一天也没见一个人,倒时昏昏沉沉睡个好觉。
“嘿,起来喽,起来喽!”
苟伟睁开满是眼屎的熊猫眼,抬手准备揉揉朦胧的眼屎帘子,痛,钻心的痛。撑起手准备爬起来,痛,刺骨的痛。
痛也让苟伟瞬间清醒过来,大柳那臭脚正勾着被子往外掀,阳光从东边穿过门缝刺探自己的脸,这是清晨,自己睡了一天一夜了吗?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发出饥饿的怒吼。
“我说苟师傅,要不我给你打份早餐去,然后再伺候您老把衣服穿上,把早膳给用了!”
随大柳一起进来的大高助理厂长露出狗脸般的笑容,蹲下来挤着脸冲苟伟温柔地说着。苟伟知道这是高头给自己开玩笑,忙忍痛摆手。
“不用,不用!哪能劳烦领导,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知道还不起来!你啊,就是嘴贫嘴欠,快点起来到车间去。没点眼力见的!”
大高猛的将被子一掀扔到一边,毫不客气地骂起来。苟伟很慒,自己好像还有七八休息吧?
“高头,我不是休息十五天吗?”
苟伟边穿衣服边咬牙切齿地说,嘴里吸溜着凉气克服那身刺痛。
“让你休息你就休息啊,你不知道到车间里表现一下啊?
我说你怎么就那么不晓事、不省心呢?
你怎么又与春城摩托的张大仙混一块了呢?还请着人家到你们那破山里去玩?你玩得起吗?
被人卖他还帮人数钱!”
高头儿恨铁不成钢地提醒苟伟没有实力就不要参与到大佬的战争中,要不自己就是炮灰。苟伟很迷茫,这事怎么传得这么快,又是谁传的啊?双怎么演变成为自己邀请张大仙到山村然后把厂里给卖了的呢?
“高头儿,事情真不是这么回事!”
这事不解释清楚自己真成背义小人了,任何时候出卖单位利益的人都会被人看轻人品有问题。
“得,别和老子说,老子也不想参与你的破事。
这样也好,至少也让某些人知道咱们厂里还是有人才的,你不用自然有人用。”
高头说得很武断,认定了这事就是苟伟干的,苟伟有种跳进黄河洗不清跳进四海水也浑的悲哀,浑浑噩噩地卷起地铺随手一塞往车间走。
“回来!老子说不得你是吧?说了就给老子尥蹶子!”高头儿劈头盖脸地骂,苟伟一个劲地赔不是,总算抚平高头刚冒出头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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