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驯硬着头皮跟着孟茗钰来到了学校的图书馆。
黎振凡在远远的地方已经看到了他们,他从里面走了出来,故意问:“茗钰,这位是?”
孟茗钰说:“这位是李驯李先生,湖南人,他可是一位坚定的抗日斗士。”
李驯觉得有点蒙,什么时候他成了他们眼中的斗士了,而且他们光天化日之下讨论这些事情,这也太疯狂了吧。
他礼貌性地微笑着说:“你好,黎先生,早就听说你是个知识渊博的大作家,能见到你是我的荣幸。”
“哪里哪里,你过誉了。我们这些拿笔的,能有什么能耐啊。”黎振凡很谦虚。
看他们并不是要跟自己说卓杰生的事情,李驯倒是放心了一点。他问:“黎先生,你在哪高就?”
黎振凡说:“我嘛,也就是给一些小报社写写文章,或者帮人家翻译一些文稿,挣点生活费而已。”
孟茗钰补充说:“他可是从我们学校毕业的,又在法兰西留学两年,见多识广,或许你们俩可以常来往交流。”
黎振凡向李驯递来一张名片,很诚恳地看着李驯。
他们这样两个丝毫不相干的人要交流得从何说起,李驯从黎振凡手中接过名片,说:“我是行伍之人出身,你们读书人的事情我真的不太懂。”
妈呀,这越说就越暴露自己了,李驯感觉这样自己的秘密都被他们知道了,他性格就是这样,往往会对自己最信任的人不设防。
此种境况让李驯感觉很头大,他们也太激进了,不过这对他们可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们的人本身就隐藏得比较深,或者说他们喜欢冒险。
而自己可是要经常抛头露脸的,现在日本人可把他们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黎振凡说:“我知道你们都是抗日救亡的爱国志士,我可听说过你,你曾经成功执行了几次漂亮的行动。你们抛头颅洒热血,我们对那些侵略者与汉奸口诛笔伐,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如果我们团结起来一起和敌人作斗争,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会实现!”
这黎振凡如果不是地下党,也肯定是“激进分子”。
李驯头冒出冷汗,虽然他并没有听太懂黎振凡的话,是因为他根本不敢去听。他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非要跟自己说这一堆理论。这些理论“团体”从来没有人敢说,他们也完全不懂这些本来就很简单的道理。
要是沈宝华还在的话,他们说出这样的话不怕会给自己招来危险吗,就算现在沈宝华走了,可他手下那些人还在那呢。
他不清楚黎振凡到底了解自己多少,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不简单,他怎么知道这么多,几乎就把自己吃得死死的,难道自己身边有人泄密?
其实但凡一个真正爱国的人当然也能分辨得出善恶,有的人只不过自己蒙蔽自己罢了,他们眼中盯着某些利益不放,当然会做出一些看似理所当然的事情来。
李驯当然不是这样的人。
李驯说:“黎先生,茗钰,我的朋友还在等我,我得回去了,有机会再见。”
黎振凡笑了笑,事实他早就对李驯的背景掌握得一清二楚,他这么说无非是想冒险试探一下他而已。
“后会有期。李兄,我们还会再遇的。”黎振凡伸出右手想与李驯握手。
“但愿吧,振凡兄。”
李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和他握了手,他没有特意去看孟茗钰,转身走了。
什么时候给这个“地下党”盯了,他觉得莫名其妙的,如果说莫忱是地下党,可他跟孟茗钰和黎振凡应该不认识才对,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不清楚这是不是孟茗钰的意思,但看起来又不像是。
他没再去想这些事情,走到卫致良的身边,说:“这地方我看是不能来了,太危险了。”
“怎么了,难道你被人识破了?”卫致良咧着嘴,他以为李驯是说他与孟茗钰的趣事。
“那倒不是,你知道吧,刚才孟小姐让我见的那个人,是卓杰生的表哥,还好他们没提起卓杰生的事情来。”李驯一脸正经,但他并没和他提到那更厉害的一个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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