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武装 (3-1)

又过了几天，李驯的伤情明显好转，只不过身体还很虚弱。

莫明去过李驯说的那个地方，但是他并没有找到龙飞的尸体与他的枪，只能推测可能有别人在他前头帮忙把尸体掩埋了。

陈秋弄来了几把匕首，虽然大家也不知道匕首究竟有何用，而且也不知道他们的目标具体是谁，不过有把利器防身，倒也是好的。

李驯的意思是要让莫忱去想办法再弄点枪来，毕竟要练枪可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好的，只不过这一时之间要想凑足人手一枪却有些难度。

莫明的家中。屋内，白天，天气晴朗。

“莫大哥，能否找张地图来，你给我说说，日本人现在驻扎在哪里？”

莫忱并没有所谓的地图，即使兄弟们对周围地形都很熟悉，他们也经常出去侦察，可他们并不知道如何绘图，这李驯突然间一问，他也一筹莫展。

“日本人目前在奉城，拓林都有驻扎，并没有固定下来，人数具体也不清，倒是我们目前要小心南桥镇里的治安会，他们为首的叫做李添茗，已经投靠了日本人。其他各镇也有好几个抗日队伍，但我们并没有跟他们取得联系，这样，我派陈秋去他们那边打探下，也好获取些情报。”

李驯连连摆手，说：“情报工作这肯定得莫大哥你自己来，那么我能做点什么呢？”

莫忱拍了下李驯的肩膀，说：“你就安心养好伤吧，区区一个治安会，谅他也没几斤几两，你在我们这肯定没有危险。等你伤好了以后，就教大家学军事技能！”

这两人在一起相处了好几天，渐渐得也越来越投机。

李驯让莫明帮忙给他准备一番，他打算出门去龙飞牺牲的地方给他烧点香纸，莫明和陈秋也一同前来。

“李大哥，你们是怎么样和日本人打仗的？”

一路上，李驯并没有什么心情。他说：“先不要说打仗，我问问你俩，有杀过人吗？”

莫明一怔，“杀人？这还真没试过，这无冤无仇的，哪有人平白无故就让我给杀了。”

李驯低头不语，叹了口气，愤愤地说：“你俩是没有体会过自己相依为命的兄弟被日本人杀害，你们要是真到战场上去，就不会再这样想了。我那个兄弟才19岁，千里迢迢来到上海，就这样死在了异乡，他才19岁啊！还有很多跟他一样的人，我们排里30几个弟兄，现在活着的就剩下我自己！”

陈秋咬着牙说：“日本人该杀！”

李驯变得很伤感，问：“你们怕死吗？如果要跟日本人打仗，肯定会死很多人！”

莫明抓了抓后脑勺：“这个……我没有想过，日本兵是不是都很厉害？”

“对，所以现在你们可以好好地去想这些问题，真的要和日本人打仗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要想，用尽全力把你看到的人杀掉，绝不要手软！你要是稍一犹豫，保不准就把小命丢了。”

“记住了！”陈秋点了几下头，他觉得李驯说的很有道理。

莫明还是没太明白，他继续追问：“李大哥，那怎么样才能做到不怕死？”

李驯看着他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嘿嘿”地笑了，说：“你要是想到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民族大义，死就没那么可怕了。”

莫明似乎听懂了，李驯又说：“你把这些问题想清楚了，我便教你们打枪。”

“真的，太好了！”

莫明高兴地笑了，就连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陈秋也跟着兴奋起来。

三人到了那天李驯与日本兵激战的村子，李驯默默地点燃了带来的纸钱，祭奠一番，他悲愤地说：“龙飞兄弟，路上走好，回去看看家乡的亲人，兄弟我定帮你多杀几个日本鬼子，给你报仇！”

也许此时原来的那些人早就当他已经死了，李驯自己暂时也没机会向自己家乡的亲人解释，如今他倒是也没有了什么牵挂，他早就想过，奢望活着回去，基本上是已经不大可能了。

莫明等人见李驯如此悲痛，他们也跟着伤感起来，回来的路上，众人基本上一句话也没说，但各自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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