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鸿胪卿有事启奏君上!”群臣领旨回归班位之后,郦食其又手持朝笏,再次站出班位,洪亮的嗓门在殿内响起。
“郦卿何事教寡人?”赵谌倒是有许些茫然,郦食其一个鸿胪卿能有啥事上奏的?
鸿胪寺就一个掌管朝会、宾客、吉凶礼仪的事務。
所有國家大型典礼、郊庙、祭祀、朝会、宴会、御前讲席、册封、进呈日历、进春、传达制令、报告捷报,各自履行其责。
外地官入朝觐见,各藩王入朝进贡,以及百官使臣的覆命、谢恩,有的召見有的推辞,都由鸿胪寺官员上奏引见……
也就这些职务,虽然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可实际上此次和鸿胪寺关系,还真不是很大。
毕竟大明现在只有一隅之地,又没个藩王外交,鸿胪卿的职务纯粹就是赵谌,为了安置郦食其的。
不然的话,以郦食其修为怎么可能,在这个四品清水衙门里,坐冷板凳。
这个时候郦食其站出来,确实出乎赵谌意料。
郦食其听到赵谌让他答话之后,随即一礼,站直身板拱手而说:“臣尝闻古之国家,谓同方岳者,邦交四海……
今君上欲伐伪朝,臣窃以为,当建以邦交……
且夫今大世之争独战必危,伪朝治下人心思变,君上为燕桓王子嗣,可恩施诸侯,笼络四方……
又夫伪朝国事颓废,此乃天赐良机,使君上不为,而彼为之,则君上腹背受敌,此不智之事,望大王明鉴……”
赵谌一听,整个人从龙椅站了起来,郦食其的话可是至理名言呐。
他的话大概意思就是,在这种大世之争的时候,如果一个人独自抗衡燕国,那必然是危险的。
现在燕国好多诸侯都有了异心,如果你拉拢这些诸侯,大家一起抗衡,那么压力自然会减少很多。
倘若大明不为,燕国以王令,召集燕国诸侯,进行剿灭大明,那个时候大明就是腹背受敌了。
郦食其这个邦交政策,虽然说不上极好,但是确是最适合大明的。
历史上有很多例子,都可以作为参照。
比如战国之时的合纵连横,远交近攻,还有朱元璋的高筑墙、广纳粮、缓称王,都是最好的参照物,特别朱元璋的大明。
朱元璋的大明一直就偏安一隅,和周边诸侯,乃至大元也是来来往往。
最后几个大势力,拼命抵抗元朝所消耗,他在后面蓄积实力。
等待时机成熟,亮出獠牙,那便是囊括四海,鲸吞天下。
当然赵谌现在做不了朱元璋,毕竟他是风向标,但是他可以防止别人做方向标。
他要把燕国有异心的诸侯,全部拉到他的战车,替他做消耗。
想到这里赵谌缓缓走下台阶,龙行虎步至郦食其面前,准备拍拍肩膀,监察御史咳嗽了一声,站出朝班,双手持朝笏拱手朗声:“请大王注意君臣之仪!”说完退出班位。
这搞了赵谌一个老大不爽,不过响起自己制定的礼仪、官制,也就只能悻悻退下。
正七品小官,在这满朝绯衣的官员里,算不得什么。
可是作为正七品的监察御史,在朝会之时却是有着莫大权利。监察御史掌管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事务。
而赵谌那一行为,明显有轻待公卿之嫌,监察御史出言进谏,乃是出于本职工作,赵谌也奈何不到。
虽然赵谌将权利,空前集中在自己手上,可他终究不是杨坚那种,进谏有罪,不谏也有罪的暴君。
“卿言实乃治国良言,寡人恨闻迟尔!”赵谌一脸羞愧对着郦食其说。
这么好的话治国安邦之言,我恨没有早听到。
其实真的是这样吗?并不是!赵谌想要表达的是,我是一个能听任何建议的君主,你们完全可以敞开嗓门说。
群臣也心领神会,附合赵谌:“臣等亦觉鸿胪卿此言大善!”
“君上,诸位同僚谬赞矣,此事其实并非臣一人所知,衮衮诸公想来也想得到,只不过事务繁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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