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讲给幽篁听似的,白悠悠没有再有任何的愤怒,跪在泥泞地面上呐呢自语,风雨因她的崩溃愤怒嚎叫,也因为她的平静痛苦而风平浪静。
“你就没有一点杀了我的想法?怪罪于老爷的不公,我可不是老爷。”
幽篁赤足踩在泥泞土地上,溅了满足的乌黑泥水,歪着头看面前的白悠悠,似乎有些不解。
“呵,”
白悠悠露出像哭了似的笑容,苦笑一声,复而望。
“我出伏羲山时立下誓言,为医者,此生绝不杀生,我坚信命由定,该幸福的人注定会幸福,该痛苦的人注定会坠入地狱万劫不复,好人终有好报,坏人终会自食恶果。”
“也就是,你觉得我注定会自食恶果?”幽篁凉凉出声,话里没有半分感情。
“是,幽篁,你又比我们高贵多少呢?虽然你早已超脱理,已经不命由定,但是我信道好轮回,迟早你也会遇上让你甘愿放弃所有,低落成泥的人。
假若那人心中无你,你注定会像我这般痛苦不堪,”
白悠悠眼睛平静无波,但是幽篁却从那平静中读到忘川河最恶毒最黑暗的孤魂野鬼都没有的阴狠,让人毛骨悚然。
“我不会死,我会看着你,我会用这双看着山凃凃被你杀死却无能为力的眼睛看着你同我一般,无能为力。”
几乎是用尽力气般,白悠悠咬牙切齿道。
幽篁沉默地低头俯视白悠悠,而白悠悠则不甘示弱仰视着她,眼神疯狂阴毒,一点都不像那个温柔似水受三族崇敬的太古神兽白悠悠,也许从山凃凃死的那刻起,白悠悠就死了吧。
“我懂了。”
幽篁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又瞥了一眼心灰意冷瘫坐在地上的白悠悠,见她还是没有从周围的不对劲反应过来,不由得伸出手往她额头猛得一敲。
“你到现在还没有察觉到么?!”
额头被人重重敲击,白悠悠下意识吃痛地捂住额头,却恍惚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对了!帐篷里其他人呢?!
回过神来的白悠悠猛地抬头,就见自己跪地在帐篷中央,前面的幽篁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喝茶,而周围人皆一脸莫名其妙茫然地望着自己,大部分人眼底深处是还没有掩盖住的惊诧。
“没……死吗?”
白悠悠有些茫然不解,她的实力还不至于到杀不死这几个人族术师,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幽篁设下的浮生梦,为彼与岸。人死后要过一条黄泉路再入忘川河,忘川河污浊血色却可以洗去所有记忆,入忘川河者皆会洗去此生所有爱恨情仇,做一个关于彼岸的梦,了确此生,从此过奈何桥投胎转世。”
白泽站出来解释,“你刚才做的只是此生的彼岸梦,梦中所想所思皆是你这一生所想不通或者遗憾不得或者不愿意面对的事。”
“也就是……”
白悠悠骤然望向幽篁,满脸死气瞬间化成了激动与兴奋,大概是太高兴了,眼睛里都闪满了星星。
“嗯,我没捏碎山凃凃的三魂,你放心。”幽篁淡淡应了一声,随即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也看到个好故事,也不想你如梦境中的那样结局。山凃凃的身体与七魄,你有随身携带?”
“有,有,有!”
白悠悠连连答应,她怎么可能不会随身携带山凃凃的七魄,从三魂散去的那一刻起,她就发誓从今往后再不会离开山凃凃。
所以一直用她的妖丹温存着那七魄,等待着同山凃凃重逢的那一刻。
心翼翼从脖子取下雪白色篱珠,里面冰封着山凃凃的身体,又将七魄从心脏方位的妖丹中取下来,手捧着淡淡青雾,交给幽篁。
“麻烦幽篁大人了。”白悠悠低头柔声恳求。
幽篁默默接过那篱珠和青雾,右手执着冰青色狼毫笔,腕间如翻飞蝴蝶,金色流光飞舞在笔尖,轻点两处青雾将之融合在一处,随后金光包裹着融合后的青雾点入篱珠之郑
雪白色篱珠登时青光大盛,旺盛的生命力喷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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