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的语气里满是威胁。
但卫宜宁却丝毫没有受到威胁。
“柳姨娘,在你心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卫宜宁就像话家常一样问柳姨娘。
柳姨娘嗤的冷笑一声,觉得卫宜宁就像个白痴:“成王败寇,我没有工夫和你闲扯这些。你走吧!但记住,管好你的嘴不要乱说。否则的话,我一定会把你拖进水里淹死的。”
卫宜宁坐在那里不动,语气也没有丝毫的变动:“我只是在想,宜宝死前到底在想些什么?那么小的孩子死在自己的生母手上,她的心里会不会有恨?”
“你胡说什么?!”柳姨娘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她的上身使劲往前倾着,恶狠狠的盯着卫宜宁:“你是不是疯了?!”
“柳姨娘,是你太疯狂了吧?”卫宜宁看着她,眼里流露出一丝怜悯:“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不惜杀死自己的亲骨肉。”
“你是在帮包氏那个贱人吗?”柳姨娘诡秘的笑着:“她花了多少钱买通你?让你来诬陷我?”
“我永远不会和她合作,”卫宜宁说道:“我也没有诬陷你。有一句话叫旁观者清,演戏的人会不知不觉的陷到戏里面去,分不清真和假。
看戏的人倘若入了迷,也分不清戏里戏外。唯独冷眼旁观的人,才能看得出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从梅姨娘为她的两个女儿谋求婚事开始,这场戏就已经开始了。
她过于高调的行事,把包氏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实则她是在掩护你,所以你应该就是她隐藏在幕后的同伙。你一定向她许诺,会给那对双生女好的前程。否则,梅氏不会心甘情愿搭上自己的性命。”
“你真是异想天开,”柳姨娘嘲笑道:“那梅氏已经被定了死罪,说白了是包氏自己种下的恶果,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卫宜宁不疾不徐的说道:“因为戏就是戏,只要是演的就一定有痕迹。
梅姨娘的高调最先让我起疑,哪怕包氏抓住了她两个女儿的把柄,她还没有收手。继续陷害卫宜宛,直到她自尽。
而与此同时,你一定早就开始着手陷害卫长安了。
因为你知道,卫宜宛的死虽然会让包氏伤心,但还没有击中她的要害,卫长安才是她的命脉。
春莺死在假山洞里六七天,为什么偏偏那么巧,在官府的人进府里查看卫宜宛死因的时候才被发现?”
“那是天理昭彰,卫长安自作孽不可活!”柳姨娘振振有词。
“不,是你安排好的,”卫宜宁轻轻摇了摇头说:“你怕如果不当着官府的面,包氏会悄悄处理了春莺的尸体,这样的话,卫长安就无罪一身轻了。”
“胡说八道!”柳姨娘不承认。
“我在老凌河的时候经常打猎,知道在什么样的温度下,死去的猎物会在多长时间内开始腐败。”卫宜宁说道:“那些天虽然一直下雨,气温很低,但也绝不可能让她的尸体六七天才只是轻微的腐败。”
“那是因为春莺有冤情,”柳姨娘说道:“所以尸体才不腐烂。”
“不,是你为了保持她身上的痕迹,比如她肩膀上的齿痕,我想那一定是卫长安的。可如果她尸体严重腐败了,就没有办法取证了。所以你就想办法让春莺的尸体不腐烂,”卫宜宁认真分析道:“还有那块玉佩,也多半是故意为之,不过是为了把嫌疑引到卫长安身上去。”
'“你凭什么说是我保证春莺尸体不腐的?官府的人都没发现人为的痕迹,你凭什么信口胡说?柳姨娘质问卫宜宁。
“还记得那条小草鱼吗?”卫宜宁反问柳姨娘:“就是在春莺尸体边不远被发现的那条。”
当时春莺的尸体被从假山洞里抬出来,一同被拿出来的还有那条二寸长的小草鱼。
虽然这条鱼出现的很突兀,但也没有人把它和春莺的死联系到一起。
“府里的池塘养的都是名贵的金鱼,厨房买来做菜的鱼也都是一尺往上的,绝不会买那么小的草鱼,”卫宜宁说:“可为什么这条鱼会在假山洞里出现?鱼不会走路,一定是有人把它带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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