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蹒跚的身影顿了一顿,继而更快的离开。
越人一笑道“殿下,您这又是何必呢?”她能够感受得到,自家主子对这位秦夫人是怜悯之心多于亲近之情。
林灵道“你的心思才智皆远胜我,怎在这里犯了糊涂?”
越人笑呵呵道“我大北朝的先辈有云愚者自愚,则谓之不祥也亦宜。殿下觉得此言如何?”
越人动了动,端来了一杯才沏的茶。
“殿下请用茶。”
林灵接过,又放在身前,道“茶之一品,苦而甘次品则衰,再次则索然无味。人生百味,皆亦如是。”
“我于夫人,并无感情。故见夫人,心有所触。”
“莫说我心里无怨,便是有怨,又怎么忍心伤夫人一番慈母心肠?”
越人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这般说,那殿下准备如何此事?”
林灵叹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再等等看吧,等我讲农书编制而成,再决定也不为迟。”
越人默然,心中暗叹,自家的主子还是太过年轻,才在这般事情上犹犹豫豫,当断则断,如果不然,只怕很有一番苦头要经历。不过她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因而只道“可是满朝文武都知道了此事,只怕都会有各自的成全。还有林家、秦夫人,不得到公主明确答复,恐怕也不会就此止步。”
林灵举了举茶杯,端起又放下,太息道“越人,我的好姐妹。我又何尝不想做出决定,给秦夫人一个明确的态度?可是这会子我这心里头,一半乱糟糟的,另一半装着农书、装着牛痘。如果在这个时候下了什么决定,难道将来不会后悔么?”
“那陛下呢?陛下已经金口玉言说过了。”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凡事欲速则不达,便是我真的有要接受,也得有个缓冲的时间。就算是陛下,也不能叫人一下子就接受一群完全陌生的人。”
越人无奈道“殿下能这样想便好。”有的时候她是真的不能理解自家主子的想法。要知道皇帝金口一开,事情便很少有转折的余地,便是有,其中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难以估计的!
一月之后,林灵迟迟未见化无常,心中担忧,故向水扶请旨,欲前往探望。
而水扶把林灵看得十分之重,自然不许,不过其自己也对此事担忧,故趁此机会,派遣一名心腹前往。
不料几日后,那遣出之人未回,只托人捎回一封书信。
水扶看了以后,重重叹气,而后立时着戴淳去请林灵。
林灵到此观后,亦重重一叹,道“大医仁德,何至于此!”
原来化无常得水扶恩允,前往死囚选人,都是选的尚未成丁的少年童子,犹豫一番后直接拿自己实验牛痘,情况已经危急。
水扶忧心忡忡道“依长青看,该如何是好?”
林灵道“以身试药,凶险至极。我非神人,无方法可以解。唯有这一批牛痘已成,化先生便可以熬过去,如若不然”
水扶道“这也是那些小子运气好,碰到了化神医。不过如果神医有个什么长短,朕便让他们去陪葬。”
“陛下,那二十名少年孩童所犯何罪,如何这样的年纪便打入死囚?”
“罪人之亲属罢了。罪大恶极的人,牵连亲族,莫不正常。”
林灵想了一会,道“既如此,长青恳请陛下留他们一条生路。”
“正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那缺失的一便是一线生机。这些童子,原本无辜,又为化先生选中,这便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先生仁德,如因自己之故,再牵连他人,定是不愿的。”
水扶似笑非似地看了林灵一眼道:“长青当真慈悲。也罢,朕便允了你。不过若是神医有不测,他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林灵亦一笑,微微点头。这已经是她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而且,据信件上的描述看,化无常已接种不过数日,如今情况虽然危险,但与正常发病的天花患者之情况有很大差别。依如此看,牛痘或许培育成功了也不一定。
一旁的戴淳忽然对水扶说“陛下,平南王妃今日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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