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麟听刘总似乎说的很有把握,就问为什么,刘总说到:“一般的讲,游牧民族都不会到靠长城线很近的地方来活动,像这一百多户人家聚集在一起更是少见,大部分的牧民都是单独走草场,只有有事的时候才聚集。”
“而且如果是部族在一起的话,中间会有一个很大的毡房是长老议事的,这里看起来没有,倒像是很多普通的人聚集在一起,在草原,这样聚集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有人结婚,二是合伙抢劫。”
“咱们的马市,不是在城墙外面开设的嘛,每天有那么多的货物和铜钱往来,我看早就被人盯了,我觉得吧,有可能是一些宵小之辈联合起来,装作来马市交易的牧民,然后突然攻击,抢一把就走。”
程麟听刘总说的有理,就问他有什么办法,刘总搓了搓手,似乎很兴奋的说到:“嘿嘿,不瞒总管说,我早先也是干这个的(指当过马贼),二十多年没动过手了,这班杀才,居然来太岁头动土,我得好好收拾他们一番。”
“我把大队扎在这里,虚树我的旗号,让他们的探子以为我还要在这里巡视一番,我自己换了普通兵士的衣甲,快马加鞭的回去,大概天黑之前能到城中,然后做好准备,如果晚他们果然前来袭击,正好打他们一个埋伏。”
程麟听了心里很痒痒,很想跟着刘总回去看看,但是刘总说不行,陈麟骑马的水平太差了,恐怕经受不住颠簸,再说少数人在城外面是危险的,倘若程麟有点事情他吃罪不起,让陈麟还是跟着大队,明天一早慢慢返回。
程麟想自己确实骑术不咋地,只好不去了,叫刘总尽量多抓些活的,好审问情况。
刘总叫自己的儿子刘安带兵陪着程麟,选址宿营,自己换了衣服,带着二十来个亲随,挑了好马回去。
本来刘总的兵马晚过夜跟牧民差不多,他们并不扎营,而是在地铺一块厚毡,把马鞍卸了,点一个火堆,弄点东西一吃,大家就头枕着鞍子,把马缰绳缠在手睡了,如果遇到有什么变故,爬起来拿了武器跳马就走了。
不过现在为了陈麟的安全,刘安特地把斥候派的远远的,选了一处高地扎营,用长枪插在地当木桩圈了一个区域做营地。
到了晚,刘安烤了肉请程麟吃,又亲自带人在程麟身边护卫,程麟笑说不用,他自己也不扎帐篷,跟大家一样露天睡觉,尉迟妙真也不像一般女眷那样娇嫩,叫刘安不用陪着,忙自己的去。
刘安见程麟和尉迟妙真不像客气,心中暗道稀罕,自去部署兵力,警戒四周。
晚天黑的很快,月亮爬来洒下青光,尉迟妙真跟陈麟躺在一起望着夜空,只见那夜空繁星点点,天似穹庐,星汉灿烂,真是美景。
尉迟妙真说到:“阿麟,你看这天幕低垂,就像一个帷帐一般,那天空都像比长安的低。”
程麟笑道:“天当铺盖地当床,我和娘子睡一旁,银河在我头前过,娘子被我踢下床。”
尉迟妙真嗔道:“凭什么踢我,要踢也是我踢你。”
说着做势要打程麟,陈麟抓着她的手,两人腻在一起。
忽然兀突黑悄悄走了过来,程麟忙站起来问道:“怎么了?有事?”
兀突黑笑着说:“主人,女主人,你们悄声,我听到远处有人。”
陈麟喝尉迟妙真都警醒起来,四下望了一阵,又凝神倾听,却没发现什么,兀突黑说到:“有几个人,带着几匹马,马脚包了厚毡,悄悄的走过来,你们像我这样,就能听见。”
陈麟见兀突黑把头贴在地,立时醒悟,地面能传递振动,有经验的人能发现几里外的动静,他立刻从行李里拿了一个碗出来,贴在地面听,碗起到放大器的作用,听了一会,确实觉得有点动静。
兀突黑做了一个手势,带了几个回鹘兵,拿了弓箭在手,给警卫的士兵说了一声,把做木桩的长枪拨开一个口子出去,程麟和尉迟妙真也蹑手蹑脚的跟着。
兀突黑选了个地方伏下来,回鹘兵们也各自找草高的地方藏匿,程麟和尉迟妙真跟兀突黑伏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才隐约的看见有几个黑影,等黑影近了,程麟一看,不由得好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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