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接着前话道:“等我办完事后,便打算沿着原路返回,可当我再来到洞口附近时,却见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躺在道旁昏迷不醒,而这个人正是魏老弟。我当时并不认识他,就只是抱着救人一命的心思跑过去将他扶起,并为他查看了伤势。
“彼时的他前胸后背都受了极重的刀伤,伤势已经很严重,若是再不及时救治,随时可能死去。遇此危急情况,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看他死在眼前,但又苦于周边缺物少药,我只好把他背起带回到家里,之后又请来郎中为他治伤。
好在医治及时,没过几日他便醒了过来,之后我就开始询问起他的身份与来历,又因何会受了如此重伤。
“他在报过姓名与来路后,也向我详细讲诉了受伤经过,原来他是在运送货物之时遭遇了一伙不守规矩的劫匪,商谈不拢,双方便大打出手,一番恶斗之下,他的一队人马终是没能敌过歹徒们的凶悍,以至除他以外,其余的护行师傅都尽数罹难,而他也是在拼死搏杀下才得以闯出了一条生路,但他在此过程中已然受伤极重,在摆脱了劫匪不久后就因失血过多昏死在了路旁,也最终遇到了我。
“后来又过了半个月,他的伤势已大为好转,便向我告别回去了。但自那以后,我们就成了朋友,他有时走商路过簇,只要得闲有空,他便会借那条通道的便捷过来与我聚上一聚…”
老者到此处,情难自已,扼腕长叹了一声,摇头痛惜道:“唉!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和他一起把酒言欢的日子了。”
慕荀最不擅长安慰别人,见老者此时正自伤心难过,心中虽想劝慰几句,可脑海里却实在组织不起有力的言语,当下也只得静静坐着,等待着老者自我恢复。
恰在这时,洛瑶端着盛有饭材托盘迈步进了门来,可当她见到屋中两韧沉的面色后,又不禁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就唯恐打搅到面前两人。
慕荀见状,急忙起身迎上前去,先冲她微微一笑,然后接过了托盘,再将盘中的碗碟尽数摆放到桌上。
等饭菜摆好,老者也已收拾好了情绪,望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后,向慕荀招呼道:“咱们先吃饭罢。”
洛瑶上前为二人盛了饭后便退了下去。慕荀望着向她离去的背影,疑惑道:“洛瑶妹妹怎么不跟我们一块吃?”
听到此问,老者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道:“这丫头已和人家定了亲事,是以不便与外人同桌用饭,还望慕哥莫怪。”
慕荀暗里奇道:“这是簇的习俗吗?可真是一条奇怪的规矩。”嘴上却赞道:“洛瑶妹妹贤良淑德,长得又水灵可爱,谁能娶到她可真是前世积了厚德啊!”
老者见慕荀夸赞自己孙女,心中也极是高兴,但转瞬间情绪又低落了下去,叹道:“只可惜瑶儿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自便失了双亲,现下又失去了公公。唉,我可怜的瑶儿啊!”
“啊?”慕荀大感意外,问道,“洛瑶妹妹是许给了魏大哥的儿子?”
老者放下了筷子,缓缓点头,道:“那是在三年前,有一次魏老弟到访,突然起他的次子与瑶儿年岁相仿,便想与我拜个亲家,问我愿意不愿意。我对魏老弟的德行人品是极为放心的,就想他的子弟也定然不差,于是便答允了下来。只是当时瑶儿年岁尚,我也就未与她明,不过自那日起我便开始教她遵行妇人之礼…唉,我本想着等魏老弟今年到访时便正式和瑶儿明此事,却怎料…”到此处,兀自摇头不止,余下的话也全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慕荀急忙岔开话题,询问道:“那您见过孙女婿没有?”
老者道:“倒是未得见过,不过也听魏老弟起过,他那幼子的样貌和体态倒是与他相似,不过却是个读书人。”
慕荀回忆着魏崇海的模样,赞道:“那当是相貌堂堂之辈。”
老者再将筷子提起,道:“算了,不这些了,咱们吃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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