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对簿公堂 (2-1)

雍州衙门公堂，雍州刺史白颉坐在首正中，雍州录事参军东不訾坐在首一侧。

公堂右侧，孔颖达和孔正伟敌视地看向对面，而对面正是张少陵本人。

“张少陵，你可知罪？”孔颖达义正言辞地大声质问，准备先发制人。

张少陵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掏了掏耳朵，瘪了瘪嘴问道：

“声音这么小，你没吃饭吗？”

孔颖达没做多想，用更大的声音质问道：“张少陵，你可知罪？”

“看来真的没吃饭，刺史大人，张某想问一下，你听到他刚才说什么了吗？”张少陵笑着说道。

“继圣公，孔祭酒刚问你可知罪。”虽然不知道张少陵搞什么名堂，白颉刺史还是和气地回答道。

“哦～那刺史大人，你为什么不问我可知罪呢？”张少陵反问道。

“继圣公大人说笑了，案件都还没了解，我怎么能就问你有没有罪呢？这不合情理。”

白颉刺史的肥头大耳咧出了微笑，向张少陵传递着“秉公执法”的善意。

“那我就要问问对面这位孔大人了，负责案件的主官在案件调查清楚前，尚且不能定我罪行，你算什么东西？”张少陵一反刚进来时的平和，尖锐反问孔颖达。

“哼，有没有窝藏罪犯，张少陵你心里清楚。”孔正伟从孔颖达旁边站了出来，插嘴说道。

“你有证据吗？”张少陵心平气和地发问。

“我就是证据，我亲眼所见！”孔正伟扬起头颅，得意洋洋道。

孔颖达在旁边皱了皱眉头，懂法律的他自然听出了不妥之处，但也不好反驳自家侄儿。

而张少陵闻言面露笑容，随后眼珠子转了转，恶趣味道：“你这证据作的好啊，不由让我想起了孔家的一门罪状。”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孔家能有什么罪？”孔正伟色厉内荏道，他以为张少陵要拿“白马山庄案”说事。

“有没有罪先听我说完嘛。”张少陵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

“我在翻阅家中古籍时发现一个记载，说是孔圣的直系后人早已灭绝，然后他的家仆借机假扮孔圣后人，谋取到了荫圣恩的机会，据说最后还得了褒圣公的爵位。你说这些家仆后人，算不算欺君之罪啊？”

“一派胡言！”孔正伟气急，一拳打在旁边的墙，当然，他更怕张少陵说的是真的。

“胡言什么？我亲眼看到的古籍。”张少陵笑道。

“那古籍呢？”孔正伟面露狰狞。

“不见了，但我就是证据，我亲眼看到过。”张少陵摊了摊手，无辜道。

“好一个继圣公！”孔颖达拍了拍手，将孔正伟拉到身后，赞叹道：“当世能言善辩，混淆黑白的才能，你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过誉过誉，能言善辩我认了，可混淆黑白我不认哦。”张少陵笑着说道。

“那我们也别相互乱猜了，拿点真材实料出来，到底有没有罪？到底是谁有罪？就按雍州衙门办案的规则来，你看怎么样？”孔颖达露出老狐狸的笑容。

张少陵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孔颖达，随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也好！”

皇宫，甘露殿。

李世民正在处理奏章，天策暗卫右统领风走进来禀报道：“陛下，已查明当年白马山庄案的前因后果。”

“说。”李世民没有抬头，威严问道。

“孔家长子孔正伟当时年方十四岁，在曲阜的中秋诗会，提出畜民之论。说平民的思想简单，如同牲畜一般容易被左右。所以，不能让他们吃太饱，吃太饱会不服从管教，也不能把他们饿死了，饿死了就没人帮士族种田了。”顿了顿，风继续讲述道：

“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平民当畜牲养着，旺年抢了他们的余粮，灾年再救济些许糟糠，这样平民不成气候又对士族感恩戴德，世家便能永享太平富贵。”

“哼，这个孔正伟倒是个狠辣到骨子里的人才，那白马山庄是怎么回事？”李世民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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