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开战 (2-1)

孤身站在城墙上，在刺眼光亮衬托下的墨黑身影，唯一区别只有那枫叶般团火红之发，莉狸丝·凡特尔彻，正在看着面前足有山峰般大小的……光之物质。

看起来像是小一号的太阳，热量和光所混合，但却比太阳更加猖獗，狂躁，不安……没错，与其说是星体倒不如说是生命体，从它之中能感受到那勃发的生命力，以及对诞生出它的……父亲做出回应。

别再自欺欺人了，自已知道那位“父亲”指的是谁，只是因为虚心连名字都不敢念出，而一想到这里就不寒而栗。

莉狸丝紧紧抱住发抖的胳膊，强迫自已保持镇定。

至于在一座城池前安排这处，它有什么目的，它究竟想干什么。

自已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去推测揣摩，更别说莉狸丝仍然是它的下属，它的随从，哪怕现在让自已为了它而死……也心甘情愿。

莉狸丝仍然是忠心的随从，这点无可怀疑，但身为随从她也拥有自已的私心，这份私心的程度可以和忠心相抗衡——我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

这也是其浑浑噩噩度过几万年，能够支撑到现在的动力，我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但唯独她……唯独她我不能放弃掉，我一定要让她活下来。

就在莉狸丝的身后，皎洁三重幻月之下，那座与光球差不多大小的建筑——坎特城宫，没有猜错的话她现在就在之中吧，而那位“她”指的是谁，很明显一目了然。

这也是适才莉狸丝向其传达信息的原因，期待这个情报可以让她觉醒，哪怕有一丁点作用都足矣，依你现在能力的话……

就算身为亡灵受制于龙，但倘若她确实想也可以做到，离开破矩大人也能安全生活下去。

可这个世界……有什么地方能称得上安全？

是的，这才是莉狸丝想要实施的一环……虽说这个都算简单的，更难的是万一她不愿意离开那条龙，那个混合血腥和杀戮的沼泽之池。

不……她是被洗脑了，被控制了，如果必要情况下，我可以用强制手段带她离开，故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这个……

看着自已的手心。

还差一步，我的计划就差这一步。

一步=圣女。

找到那个名为“圣女”的载体。

其是可以打开另一扇门的钥匙，而有了那具肉体，便可以让她彻底离开这里，这个纷乱战火没有任何常理，只有血肉堆砌起死亡之塔的世界。

这就是莉狸丝的目的。

——

与此同时，坎特城宫。

破矩从开始到现在没有敢动丝毫，那带有岩浆脉络的眼睛也宛如琥珀，偶尔蒙上白色——那是龙的眨眼，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表现。

毕竟适才的余温，此刻也没有完全消退。

“等等！”

这震耳欲聋的制止之音，足以让破矩浑身瘫软，那个开始一直莫名其妙的小鬼，焦点竟然聚焦在自已身上……故破矩不是不想走，而是僵硬的迈不开步数——

人在受制于恐惧时，就会有这种应激状态，特征即为手足无措，目瞪口呆，无论思维还是行为皆陷入混乱，特别是那恐惧的源头可以进一步升级。

她……她动了……而且还在向我这边靠近。

喂，你不要过来啊。

就是这种想法，铭刻在破矩脑海中的真实想法，除了奥斯曼三世，龙火也察觉到了，破矩大人那眼神的细微变化，根本逃不过她的眼睛，或者说其在知晓破矩大人已经对自已靠近感到不愉快，这是让自已马上停止后。

“……”

龙火停在原地，怔然了几秒，仍坚定脚步踏前。

哒，哒，哒……

鞋子与地面接触的清脆响，如同重锤每秒震撼自已的神经。

这家伙，这个家伙……

破矩紧促呼吸，是真的打算杀掉我。

看看她那股视死如归的眼神，以及周遭萦绕巨大强烈的死亡气息，给人一种她可以确实做到的恐惧感，她坚信自已可以将这头龙大卸八块，而破矩也相信即将死到临头。

太过……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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