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男一女一脸惊恐的样子,让大家都有些不寒而栗,他们究竟想起什么了,能如此神情,说话都变了调儿。
吕浊皱了皱眉,沉声对他们说:
“慢慢说。”
那男人方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停下来长长的呼了口气,眉头一皱说道:
“我那惨死的叔叔的媳妇……应该就是周艳的姥姥!”
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听他提到周艳的名字,便都立时紧张起来。
“这之前我真的没反应过来,周艳的姥姥是后来改嫁生下的她妈,要细论起来,我应该管她叫姨,她是我老母亲的表妹。”在乡下很多都是亲戚联姻,有的甚至还很近的亲缘关系,听着这个男人的话,吕浊的脑子开始迅速的转起来,并示意那男人继续说:
“我记起来有一次,那时我还挺小的,我们去亲戚家窜门,遇到过这个表姨,后来我母亲还跟她吵起来了,说她不守妇道。回家后我母亲叨咕了好久说表姨早晚遭报应。”
“你母亲有说过她做了什么不守妇道的事吗?”吕浊问道。
“说……说那个表姨偷汉又害死自己的丈夫。”
吕浊倒吸了口气,问道:
“那我能问一下陈玉峰跟七十年前的那个死者是什么关系吗?”这个男人说的一堆亲门里到的关系,把吕浊听的也有点糊涂,
“是他爸爸的亲哥!”
“亲哥?”
现在不用谁来解释,听到的人大都将事情串联起来了,这个串联似乎有些残忍:周艳的姥姥就是当年马车出事的那个妻子,因为跟丈夫争吵中不知为何马受惊失控,而造成丈夫的死亡,如果说这是场冤案,那便有了隔辈人偿还的果报。那么现在还有个疑问是:马为什么会惊?而最终造成人亡的恶果;还有就是只是一场事故就要有如此冤报?再有就是那个下降头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七十年,真的不短了,要想弄清楚当年的真相,还真是不容易。不过如果能把真相还原,我想周艳的亡灵自然会得到解脱,如果真的是前辈人的恩怨,那也是她必受的果报,弄清因果的真相,她就不是冤魂了。”
吕浊的话说完,天朗也是频频点头,虽说不能把什么事都冠以因果之论,但解决问题上这倒不失为抚平冤怨的好方法。
“你们家中可有什么人认识当年那个从南洋回来的会降头术的人的吗?”天朗问道。那男人却摇头,完全不知道的样子。倒是他旁边的女人说:
“要不去问问老德叔吧,他事情知道的多,又是我们家族中最年长的人,他可能会知道。”
吕浊这会儿也弄得头昏昏的发闷的疼,挥手告诉大家该散的散,只带着天朗、陈玉峰和那一男一女,去见他们口中的那位老人,心知事情的真相大概就快浮出水面了。
陈玉峰管那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叫二叔,这个二叔带我们到了他说的老德叔家,这个老德叔好家伙一头白发,九十多岁的高龄眼清耳明的,见一大帮人来他家,高兴得不得了,看得出来是个好热闹的老人。听说了我们的来意,他倒没有任何犹豫,反倒叼起烟卷儿就兴奋的讲起来:
老人家说:周艳的姥姥是镇子里出名的大美人儿,十七岁就嫁给了陈玉峰的大伯,婚后三四年都没有孩子,后来镇子里传出她与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胡搞,两口子就开始天天干仗,出事那天有人瞧见,就是在马车上又吵了起来,周艳的姥姥也是个烈性子,拿起手里的镰刀就造马屁股上砍了下去,马惊了以后陈玉峰的大伯就慌着去拽马,结果扯来扯去的,让马给踢死了。老德叔也是赶去了现场的,说陈玉峰的大伯都被马给踢烂了,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血烀连连的!
后来陈玉峰的二伯从南洋回来,和陈玉峰的爸一起把他大哥发送了,出殡那天都没让周艳的姥姥进家门,那以后也没再让她登过陈家的大门。老德叔还说,周艳他俩的婚事一开始大家都是反对的,因为对以前的事多少有顾及,但他俩在城里打工时就认识了,有了孩子才回来告诉了家人,也就没人再提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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