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起为什么祖袂能发现事发现场那百年下的降头,殊巧就在于,那降头术所下的‘降’是鬼魂,所以身为鬼魂的祖袂自然一眼便知蹊跷,只是事发突然,祖袂只看到那老冤魂找到替身就转世投胎去了,没能来得及查到更多的信息。
而现今若是要消除周艳新魂的怨气,主要需得有人与她沟通,而且还得是有效的沟通,吕浊肯定是做不到了,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那个可怜女鬼解释:她因为替她丈夫去轧替身而被别人抓去成了别人的替身的经过。
“我们当下要做的,是怎么能把事情解释得合理,让她明白所有发生的都已经是她的前世,而她需要放下执念往生去寻求解脱。”天朗读过许多的大乘佛道经典,自然懂得最难渡脱的就是阎浮众生的心结。
若说起这事情发生的合理不合理,吕浊心中总是有些零碎的片断浮现,似乎这件发生在百年间的玄术灾祸并非纯粹的巧合,其间说不定有机巧。
有些因果探查这样的事是一个道行尚浅的修道者无法做到的,而天朗就不同了,他自身双修佛道法,而家中堂口上还有不知多少的仙家们可以为他办事呢。所以吕浊突发奇想,凑近天朗说道:
“让你家堂仙给查查,这百年间本地可出过什么不同寻常的灾事?”
天朗隐忍着周身的疼痛,有些诧异的抬眼看向吕浊,不解的问:
“哥,这有什么相关吗?就是找到抓替身的冤主,那也早都转世了,如今留下的冤魂不是下降的引子吗?”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就是觉得这事太巧了,似乎很多关节都太细致了,不象是一个寻常降头术的流程。你且先查查吧……”
天朗此时对吕浊已是由心信服,自然点头称是,立刻让女徒弟扶着他去后堂上香,请仙。
霩延这时忙凑过来问道:
“老吕,那个周艳的鬼魂如果得不到解脱会怎样?老太太平常不是让我们帮人家诵经就可以超度亡灵了吗?我知道周艳死得冤,但我们多些人诵经做功德给她不行吗?”
吕浊看着霩延轻叹了一口气:
“就怕来不及!她的冤气重是一方面,被那下了魂蛊的降头术影响又是一方面。那降头术虽然已完成,但余波还有,那周艳的亡魂受其影响加上自身这极重的冤怨,正在形成我们常说的怨灵戾气,又因她死时的情形过于凶残血腥,一旦怨戾之气形成,那她就不仅仅是自己不能解脱,她会复仇--不计任何后果的去复仇!”
吕浊的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霩延浑身都蹿起凉气,一个怨念凶戾的女鬼不就是大家口中最可怕的红衣厉鬼吗?!
“不知道陈玉峰那边怎么样了?周艳的鬼魂不会直接把他带走吧?”
吕浊依旧眉头紧锁:
“虽说鬼魂是没那个道行取人性命的,但以陈玉峰现在的状态,引发他幻听、焦虑、躁狂、瓦解他的精神,还是可能的,那时他自己就活不成了,所以……我们得阻止她!”
“那……你那妹妹怎么说?”
“祖袂!袂!衣袂飘飘的袂!!”
“对啊!袂袂!我觉得挺好听的!”霩延冷不丁的话题转换,让吕浊有点没适应,但他乱嚼出的‘袂袂’倒是让吕浊有点小喜悦,因为他一直在试图拉近跟祖袂的关系!
“嗯,是挺好听!关健人家这名起的好。一听就知道是大门大户人家的小姐,名儿起得都古色古香的。”
“好听有什么用,我那祖姓的父母绝想不到自那名字起的那天起,便注定了我那短命的一生。”祖袂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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