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李丛笑而不语。黑刀破碎之后,李丛整个人的气势都在不断的攀升之中,手上的断刀让他想起来许多人,许多旧事。“不过有一点我知道的,那个老家伙,可不会喜欢你这样胡来的后辈,虽然老头子这辈子杀过的人很多,不过他,其实倒是我见过最珍视生命的人。墨羽和苦禅打了半辈子的禅机,苦禅论的生之道,墨羽参的死之道。生亦何苦,死得其所。”李丛右手之上黑色得刀气逐渐环绕,在刀身之上如轻烟那样逐渐升腾,盘旋成三个有些平行得圆环。这是墨羽老人传给李丛最珍贵的东西,纵横刀气·死气。而墨羽想要的,绝非一个武学传承者这么简单。
李丛举刀向身前,周遭的绿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黄,平地风渐起,枯黄的树叶又被吹散成碎屑,湖水博文那样一圈圈的像外规律扩散。圆心之中,正是持刀而立的李丛。
“小弟弟,姐姐错了。姐姐想起自己还有点事,要不,我们改天再约?”藏花付下了身子,身上黑色的衣衫使她像一只伺机而动的黑豹。藏花的头发扎成的马尾已经在秋风中吹拂摆动,只是头发的发烧位置,隐隐有些泛白的趋势。
李丛未曾说话,刹那间所有的黑气都被吸纳入刀,树上的树叶又开始逐渐泛青。所有的杀机气息都消失不见,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李丛周身那些落叶规整的同心圆,小院宛如回到平常那般。
不过对于藏花,才是最幽深恐惧的到来。在她的意识感知中,李丛所立的区域已经变成了一片虚无,没有任何生命气息,就像李丛整个人本不存在于眼前。
院落之中,有个男人的声音在轻叹。
叹息声响起之时,李丛已经收刀站在藏花的身后。藏花依旧保持着出拳向前的气势,空洞的眼神,却已然失去所有神采。
藏花的发梢轻轻拂动,最后一丝死之气回到李丛的刀鞘。
藏花生机断绝,小院还依旧是那个有些昏黄的小院。
“你相信恐惧能够杀人吗?”黑暗石室之中,麻衣老人如此问道。
“恐惧看不见摸不着,如何杀人?”李丛毫不客气的反驳。
“那你相信刀意可以杀人吗?”老人的语气淡然,我说刀意杀人,那刀意自然有其锋锐之处。
只是不管老人如何分说,李丛未曾相信,哪怕多年以后这个恶名远播的老人离开了九重渊狱,李丛也未曾参悟一二。然而李丛终究逃不开的是生杀予夺,焚幽台鬼使的数年光阴,夜深人静之时,老人在地牢中埋下的那些言语的种子如同老人预料的那般,在李丛的心头开花结果,当李丛第一次挥砍出带着死意的刀气之时,他就已经是墨羽天葬的真传弟子了。
李丛收起纷乱思绪,收拾干净整个小院,抹去了自己留下的些许痕迹。很多事情他无力改变,能做的也只有安下心来好好的善后。藏花的身份固然重要,只不过他无法因为藏花的身份就违其本心,何况李丛在出刀之前就已经想明白了,已经不会开口的藏花,其实用处比活着的藏花更大。
劈砍人心的刀,才是这个世间最锋利的刀。
将地上的残刀捡起来,和入鞘的不知名一同收入金匣。李丛拿出贴面遮脸,无声无息走出小院。
“公……公子!”一袭青衫的秘术师急匆匆推开了李光佑的房门。
“何事如此惊慌。”李光佑有些厌烦的挥挥手,驱散了身旁两位服侍婢女。屏退众人之后,山阴居士开口道:“刚刚府衙那边来抱,麻衣巷……”
“可是人找到了?”李光佑有些欣喜。
“不是,藏花连同她得好几个手下,在麻衣巷得民宅里被人杀了,连同外围一共十几个人,在巷子里躺了一片。”
“嘭!”李光佑手上茶盏摔得粉碎。
“一定是焚幽台得鬼,一定是焚幽台的那些鬼。”李光佑有些慌乱的念念有词。
“不行,我得收拾一下赶紧离开东海。”李丛也顾不得摔碎的茶盏,慌忙站起身。
“公子若是走了,这偌大的大燕商会怎么办?”山阴居士无奈的问道。
“还管什么商会,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李光佑懒得理会这个秘术师,提着袖子大踏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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