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融合的记忆 (2-1)

希格特走回镇中的时候，灰矮人巴达尔正站在酒馆的门口，正在等着他回来。希格特微微一怔，随后伸出手向巴达尔打了个招呼。他和卡米拉交手的地方虽然距离小镇不近，布洛克人在酒馆中饮酒歌唱，没有发觉，但巴达尔却早已察觉。

“是***迪尔家族的人？”巴达尔向希格特举起了酒杯回应，自己喝了一口后，等希格特走近了一些才发问道。

希格特这才觉得卡米拉一再强调的家族的确威名显赫，连灰矮人都能够一口道出他们的名字。

“你是在离开之前知道他们的，还是回来后这段日子了解他们的？”希格特好奇地问道，想知道这家族的底蕴到底如何。

“是在那个还没有先民称呼的时代。”巴达尔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大口说道：“我记得他们也有信仰的神，在当年竟然留下来了么？也是，这个家族不知道从哪里传承的天然的使命感，让他们认准了自己的宿命就是猎杀魔裔，头脑顽固的像在山岭中只知道敲打的矮人一样。你运气不错。”

希格特回想起卡米拉视死如归的表情，不觉露出了微笑：“为什么这么说？”

“不是所有人都像这个小女孩一样开明的。”巴达尔一口气将杯里面剩下的酒喝干，其实卡米拉的年级从人类的角度来看，早已不能算是小女孩了。但和灰矮人巴达尔对比起来，他这么说也的确没有问题。巴达尔继续说道：“有些***迪尔家族的人只要看到魔裔就会斩尽杀绝。不过，也可能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在反思，思想也随之变化。”

世界在向前发展，不过希格特对***迪尔家族的追杀现在还不用担忧。

“我在和她战斗的时候，她说力战形态只是基础。”希格特更想了解的是这件事，他看向巴达尔：“这是怎么回事？”

巴尔达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道：“你有信仰吗？”

我信仰“马”……

但这只是希格特在心中的自言自语，并没有说出口。他脸上的表情依然是严肃而认真，郑重地回答：“没有。”

“你希望有信仰吗？”巴达尔步步紧逼，笑容中不怀好意。

希格特皱眉：“目前，还没有这种希望。”

“那你就不用去了解这个事情了。你只需要知道，有信仰的人，能够发挥出比普通的力战形态更强大的力量就好。”巴达尔不明所以地摇摇头。“而且，你身为魔裔，能够选择的信仰应该并不多。”

魔裔能够信仰的，应该只有深渊中的魔王吧。希格特心里想着。他看到巴达尔正想要结束谈话，走回酒馆，连忙开口叫住了他：“巴达尔先生，如果明天的事情顺利，我就不再和你们一同回去了，我打算先南下寻找造成这个惨案的凶手。有卡米拉帮忙的话，事情或许会解决的顺利一些。”

“从你傍晚时的表现，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了。”灰矮人拉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嘴里说道：“不过也没关系，我们终会在南方再见。”

晚风依旧如常地吹过小镇，卷起道路上的点点灰尘，希格特坐在女孩安雅家的门前，看着小镇屋子中的灯光一个接一个熄灭。他听着屋子里面安雅哄着弟弟入睡的声音，隔壁房子中另一户人家里面传来的啜泣声，希格特终于也慢慢地合上了双眼，在安静中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第二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太阳躲藏在云层中迟迟不肯露面。但小镇的人们都起得很早，也许是他们压根就睡不踏实吧。布洛克人一个都没有出现，只有巴达尔和希格特站在一起，静静地看着人们向自己的亲人告别。

洛夫伦人对于葬礼也有自己的一套传统，但因为这次同时死去的人数太多，又是死于突如其来的意外，一起都采取了简单的方式。人们将水滴落在遗体的额头，滴了三次后轻轻擦拭，在亲吻他们的脸颊之后用布匹将尸体包裹之后，放到火焰之中，进行火葬。

这里曾经有一座真神的神庙，但如今已经成为了布洛克人的宿舍。在神庙所有地的后方，有一处不大的墓园，用来安置被火葬后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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