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蛙人德西在前面带路,希格特和米瓦尔紧随其后。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希格特向德西提问道。
“啊?什么?尊贵的大人,你是指哪些话?”德西的态度非常恭谨,丝毫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如果是指我对你的臣服,那我可以向神发誓,全都是真的。”
德西不止一次偷偷地观察希格特,对他的外貌非常在意:“我现在真的非常荣幸,能够成为一位先民的臣仆。”
希格特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阿谀奉承:“我是说,有关弗格尔的事情。主要是他的信仰。”
德西犹豫了一会,将两根手指伸到嘴里面吸溜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不敢对你隐瞒,我的主人。我刚刚说谎了,那是因为你的剑让我害怕。弗格尔并没有生病,但他暗中信仰其他神却是真的。因此,他……其实变得比之前更厉害。”
“你看起来对他说的事很感兴趣。而且并不仅因为我们在救人的时候面对弗格尔。”希格特忽然向米瓦尔提问。他明显地看到,当提到弗格尔信仰相关的时候,米瓦尔的注意力更为集中,倾听的更加仔细。
米瓦尔拎着斧子,想了一会才回答道:“为了感谢你提供援助,帮助我拯救我的族人,我想我不应该对你说谎。你之前也说过我们会劫掠修道院,实际上,并不只是因为那里有财富。”
希格特露出并不意外的笑容,向米瓦尔说:“这并不难猜。我知道你们有敬仰的神灵,恐怕带领你们千辛万苦地从异界归来,并不仅仅是为了财宝那么简单吧。”
“我们在找一些东西。”米瓦尔说道,他的声音压得有些低,似乎心中还在挣扎:“我不能说更多了,抱歉。等你见到我们的首领后,看你们会不会谈到这些吧。”
希格特表示理解,随后他看向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的狂蛙人:“德西,弗格尔不会放过你吧?”
德西转过头,一脸的坚毅正要开口表决心,却被希格特直斥道:“说实话!”
狂蛙人的脸色立刻难看了下来,但依然夹杂着谄媚:“我的主人,你的目光实在是一点没错。狂蛙人都是大嘴巴,弗格尔现在一定知道了是我泄露了他的消息,而且还造谣说他生病了。如果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现在早就逃走了。狂蛙人是不能说自己的大王坏话的,我们的,呃,制度很严格。”
“所以一会你要尽可能的帮助我们。”希格特顺势说道。
德西的两只眼睛不停地转动,最后带着哀求的强调说道:“我的主人,我,我不敢和你一起去打弗格尔,我比你差的太远了,他会杀了我。”
“放心吧,德西。”希格特安慰他说:“我不是让你去战斗,你只需要利用你聪明的脑子和伶俐的嘴就可以了。”
这样的夸奖很是有效,德西的脸上遮掩不住得意和骄傲:“我该怎么做?完全听你的吩咐。”
“你只需要告诉你的同胞一件事情,很简单的事情:弗格尔死后,你们所有人都有成为王的希望。”希格特的声音变得轻柔,充满了劝诱。
通过方才的战斗,以及与德西这段时间的接触,希格特已经完全摸清楚了狂蛙人这种生物的思想特质。他们鲁莽,自以为是的同时,却又无脑地慕强和喜欢做白日梦。可是他们的智力却略有些不足,往往被地位的惯性所局限,从而需要别人来帮他们提一提埋藏起来的野心。
比如在方才,他们一听到弗格尔生病了,就立刻撤退,准备回去抢夺权力和财富。可是从德西对弗格尔的敬畏来看,如果弗格尔依然强大,那么他手下的狂蛙人依然会听从他的命令,希格特不想这些家伙来添乱,于是就计划通过德西之口,让狂蛙人们看到另一种可能,让他们在野心滋长下,偏向自己一点。
当然,做到这些的前提是希格特能够在战斗中对弗格尔进行压制。
果然德西听到这话之后,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他虽然不敢直接提出要求,但现在心里却在憧憬着王位。他对希格特,从最开始发现他是先民时的恐惧,到被他捉住之后的拜服,尤其是看了那柄外形诡异的脊骨长剑之后,更是毫无怀疑地自愿臣服于他,坚信希格特一定能够杀掉弗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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