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又恢复了沉寂,所有人都走了,就连周缇都跟着容珩出去颁旨了。
大殿上只有抬手捏眉心疲惫的祁修芾,还有一个心疼老父亲的祁易弦。父女俩大脸脸一块儿皱着,相看两不厌啊。
坐着冷静了一会儿,祁修芾就起身对殿外侯着内侍喊道,殿外的内侍太监闻声进来,弓着身子等祁修芾吩咐。
“让内务府的人备素服,即日起斋戒一月,现在去敲丧钟吧。”
“是。”
内侍慢慢的退了出去,期间没发出一点声音,这个殿内越来越冷清。
沉默了好久,祁易弦开口对着祁修芾弱弱的了一句:
“阿爹,弟弟还未赐名。”
祁修芾恍如隔世一般,才想起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大半了自己没去看过,也没给人家起名字。
祁易弦抬眼看了看自家的老父亲,就知道如果自己不提起,他这个爹估计连他还有个儿子都忘记了。唉,这叫什么事啊!
她默默地看着祁修芾拿起了一旁的狼毫,在纸上写了一个字“朝”。
“嗯?”
祁易弦疑惑的看着自家老父亲。
“你弟弟就叫祁易朝了。”
祁易朝,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还真是让人意难平。
父女俩都思绪万千,祁修芾望着殿外,只想着,等自己把三个孩子养大成人以后,他就退位去给华晔守皇陵,只愿她能走的慢一点,多等等他。
人们都:佛修来世,道修今生。
祁修芾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那祚皖入了佛门了,他也是想和那个人重修来世吧。
“咚!咚!咚!”
这时候钟鸣声传了过来,声音源远流长沁人心脾,也引人悲痛。这钟鸣声从皇宫传出了京城的各个角落。
听着这悲泣的钟鸣,祁修芾陷入沉思,两眼无神的看着远方,久久不能回神。
而祁易弦心里也难过起来,这是哀悼自己丧去的母妃啊。
传入了京内的高门大户的院子,正在品茶谈笑风生的妇人们,听见了国丧的钟鸣声,来不及把茶放下,就慌慌张张的朝皇宫的方向跪拜了下去。
街道上贩卖做生意的厮,酒楼里吃饭谈生意的商人,逛街采买的姐,也纷纷朝宫门的方向跪拜了下去。
这钟声?是国丧啊。
夜夜笙歌的乐坊,纸醉金迷的阁楼,混着气息的大街巷,正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都扔下了手中的酒杯画扇,整整齐齐的朝宫门的方向拜了下去。
府衙里正处理公务的大人们,城外操练兵马的将士,在外巡逻的士兵,城门口把守的重兵,听见钟声后,都郑重其事的放下手中的兵器,朝着宫门的方向直直的跪了下去。
这是国丧的钟啊,宫中只有皇上和皇后,难道是皇后娘娘薨了
钟声流转了一个时辰后,京城众人才起身,怀着不解的心情开始揣摩。
可是刚刚过了中午,京中的各位大官员就被叫进了宫,和上朝一样,着官服,带着官帽,站在议事堂外,殿门没开,皇帝还没有来,所以他们也只能侯着。
左相彭称岸和右相叶傅辛聚在一起,几位国公侯爷聚在一起,所有官员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今的丧钟事。
他们等了好久,却迟迟没有等来当今圣上,马上就到了巳时了,各位官员等的都有些站不住了。
只有那李善全那几个知情者站在一块,无动于衷默不吭声,经历了早上的事,不仅仅是自己没回过神来,还有家眷们都被吓傻了。
护国公秦辽已经回府了,秦辽请了三病假,称等皇后出殡会去向华晔请罪。
护国公府也没人敢哭,国公夫人心疼女儿也没敢哭,就是全府恹恹的高兴不起来,像丧尸一样,被悲戚的气氛环绕着,这是差点就要被抄家了。
容珩一起去护国公府传了旨,就护送周缇带着那宝匣里的丹书铁券,顺便召集了大官员,就回宫复命去了。
而大府司柯钧去了凤鸾宫,搜了凤印也就急吼吼的走了,活像个强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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