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骑士的后裔 (2-1)

马车疾驰在布满浑浊雪水的泥泞道路上，络腮胡胖子没有吹牛，他的驾车技术很是了得。从市集出发到现在伊尔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了，但是他喝了两杯黑麦酒却记得很清楚。

冬日的道路上行人稀少，不远处有一个背着包囊的臃肿肥胖的妇人站在白杨树下挥手，一股热气升空消失。

“皮西，能不能载我一程。”

“哈哈！”络腮胡胖子驾驶着马车从胖妇人身旁掠过，溅起一道浑浊的泥水。

“贾姑妈，我载着客人不方便带你，抱歉了，哈哈哈！”

妇人身上被皮西溅了一身的泥水，顿时抓起地上泥巴丢向马车。

“你等着皮克西，以后休想在吃的我做的苹果派，也不要想我在你困难的时候救济你。混蛋臭小子，连姑妈都不肯载一程。”

马车中随意躺着的伊尔并不想管这种事，同时更不想狭窄的车内被塞进一位肥胖的老女人，然后为了表示尊敬和一位老女人聊天，这有什么意思。

咒骂声越来越远，最后变得不可闻言。车窗外的天空灰蒙蒙一片，几只寒鸦飞过然后落在树梢，树梢中有它们搭建的巢穴，在远处看像插在密密麻麻长矛上的人头。伊尔盖上毛毯就着酒意昏昏欲睡，可是摇晃的马车实在难以入眠。

入夜之时，摇晃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弄醒伊尔的不是皮西敲打车厢的声音，而是铁甲摩擦发出的叮叮当当声，惊醒的伊尔伸手想拔出腰上的佩剑，可是腰间除了裹成一团的毛毯便空无他物。

“伊尔先生，我们已经到了子爵大人的城堡。”

伊尔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一队骑士坐在马匹上看着他，一个长矛兵举着火把照在伊尔的脸上。火红色的火把冒着黑烟，一阵风吹来把伊尔呛的留下眼泪。城堡建造在低矮的山头上，毫无例外依旧是石头建造。

“胖皮西，今晚一起喝酒吗？”骑马的骑士说。

“不给钱的就喝，喝穷你们这些贵族混蛋们。”

周围的士兵一阵哄笑。

“胖皮西，只要你能把你的表妹介绍给我们就可以，奥黛娜可是盖尔兹领的一朵花，多少人想和她共度一生。只要你能让奥黛娜嫁给我，我一定买下一座酿酒作坊送给她当礼物。”

“能让你喝一辈子的酿酒作坊，胖皮西怎么样，是不是心动了？”

举起手中的马鞭皮西抽打了一下起哄的士兵：“我皮西在穷困潦倒也不会拿奥黛娜的幸福交换，如果不是我的舅舅让我赔光了所有的家产，现在我应该在郡城里的酒馆里抱着女人喝酒。”

“哟！胖皮西来了，又是来喝酒的？”

从城墙的大门内走出一个穿着黑色盔甲的老头，苍白的胡须和满是皱纹的脸带着岁月的痕迹，腰间上挂着一柄长剑。

“老头子，这是小埃文的叔叔，是从很远的地区回来的，你应该认识他。”

“克利斯丁叔叔，好久不见。”

伊尔张开怀抱与克利斯丁紧紧拥抱在一起，这是伊尔回到故乡第一个熟悉的人，也是他最崇拜的人之一，当然是小时候。

“伊尔，没想到你还活着，这么多年你都去了哪儿？凯文就是一个混蛋，当年把你赶出家门后就倾尽家产娶了一个妓女，最后那个妓女还是带着钱财离开了盖尔兹领，这都已经三十多年了。”

握住克里斯丁的粗糙大手，伊尔遗憾道：“是已经三十二年了，凯文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想带着他的孩子回老家，别告诉我凯文那个混蛋把老家的房子也给卖了？”

“这个倒是没有，凯文把土地、还有磨坊都卖了，铁匠铺现在是子爵大人的财产。你们的老房子太老了，因为没有人要所有没被卖掉，现在还在原来的地方。”

老骑士克里斯丁抓住伊尔的手臂带他走进城堡：“小埃文已经睡过去了，但是那个孩子从小就有些问题，似乎是脑子有些不一样，就连说话都不利索。”

“是个傻子？”伊尔摇摇头说：“果然亏心事做多了就会得到报应，凯文这辈子没有得到报应，于是就降临在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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