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表演之外的工作时段中,会不会分出另一个自己来,看着这些可能没有意义的事情?”
“只能说我接受了演员工作的多样性,而且这些工作肯定是有意义的,在某些层面上”,郑米娜从裙摆里伸出脚尖,够地上的一双拖鞋,“就像宣传期,虽然跑厅很累,但能让作品和我的表演,被更多地人看到。”
“我看你好像昨天还在杭州跑这部电影的宣传?”
“对,跑厅,尽量每个城市每一场都在。”
“身体上和心理上,哪个更累更崩溃?”
言青川看着玉白的脚趾,勾起凉鞋的鞋盤,也不好好穿,夹在指头缝里晃荡,“比较崩溃的是要一直说同样的话”,郑米娜第二次偏头勾了一眼言青川,“采访问来问去都是差不多的问题,一样的内容我要翻来倒去地说,说到后面”,她停下来,回头看她,“连我自己都不信了!”最后一句话,声音拔得很高。
言青川好笑地拿起腿上的提纲单子扫一遍,再放下,回看郑米娜,眼笑眯眯的,“我问得都挺特别的吧。”
“哼哼”,郑米娜从镜子里对助理Jojo扬手,嘴里比着“咖啡”,“还行吧。”
“那我的同行们都爱问设么问题呢?”
“片场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啊,和郑宏CP甜不甜,和这个角色有什么相似之处之类的吧”,她耸肩。
“哦,差不多,我也得问这些”,言青川依样也耸了肩,“那你有特别真诚,比较掏心掏肺地挖掘自己的时候吗?”
“我一直都很真诚啊”,郑米娜揭开盖子喝了一口咖啡,小心地不让口红花掉,“别想给我下套。”
“我没那意思”,言青川笑,跟着喝了口咖啡,浆果色的唇膏印在杯盖边缘,是上回和周由一起买的那根,“换个问法,那你什么时候给出的回应是最新鲜,最不设防去分享的?”
液体微微撑起郑小姐的两腮,又很快消下去,随着吞咽的动作,锁骨凹陷再回弹。
“刚拍完第一部电影的时候吧,什么都想分享,也愿意分享,问什么就答什么。可是说多了会被曲解,有很多不怀好意的解读。还有一部新电影刚开始宣传节奏的时候,跑第一个厅觉得新鲜,观众很踊跃,等到第十个厅的时候,看到的还是那个主持那些主演伙伴,流程也一样。可有什么办法呢,对我来说是第十个厅,可对观众来说是第一次看呀,对他们来说我说的都是新鲜的呀。要对他们公平嘛,所以不能因为这些话我说过了就不说了。”
这段话很长,她连着又喝了两口咖啡,随手放在化妆台上。
“那你的理性,这个时候能调节好情绪和透支吗?有合理途径释放吗?”
“我的理性能让我先应对好手头的工作,每个环节都不出错,甚至进一步做到最好,如果这也算调节的话。”
“已经很不错了”,但言青川不打算放过,“压力很大但又不能崩溃,你怎么办?”
“少说话,能不说话不说话,把可控的部分完成到最好,会舒坦点。”
“听起来有点自虐呢。”
“可能别人觉得我在虐他们吧。”
还真是,大胆又有恃无恐。言青川无奈又好笑。
“你对自己的大小环节都很明确?很信赖自己的判断,审美以及事业上的?”她问。
“自己才最知道自己哪里比较好看,缺陷在哪里,什么合适自己吧”,郑米娜没叫妆发师,抬手把压发纸取了下来,“事业方面,我只能判断这个角色本子我演不演得了,但需要同事从别的方面判断值不值得演。而且哪里是我想怎么规划事业就说了算的,也要看环境吧。诶,”
她摘下压发纸的第一时间,妆发师就看到并上前来,接过因为被撑长又收缩后显得有些萎靡的纸条,在一边等候指示。
“这个假发不行。”
郑米娜说完,把又黑又亮的假发,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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