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得及……”接着,大师就把自己编的一套玄学理论配合不知所谓的专有名词,灌输给了还未设防的村长。
要找一种与之类似的行为做比,那就得提一提现代网络上众多自博学家在各大娱乐网站上回答专业问题的事儿了,先打开搜索引擎搜几个专有名词,然后在恰好一知半解的情况下把这些专业人士都用不到的词儿糊别人一脸。为什么说“恰好”一知半解呢?因为全然不了解的话,这些词之间无法建立联系;而真看懂了的话,他又会发现这些东西跟他想解释的问题没有屁点关系。就是这种似懂非懂似是而非的胡咧,有时最能通过唤醒读者的中二病之魂而获得共情。
只不过那个年代还没有网络,所以大师的词大多是自己编出来的。
那套流程,很有效果。简言概之,五分钟,大师已经被请进内室了。要不是为了顾全自己的身份,他可能都已经坐在炕上把腿编(bian,二声)上去了。
当天中午,村长也顾不上吃饭了,沿着土道一家一家的喊人去村东头儿的小空地那集合。不过自己可以不吃饭,让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大师也这么忙叨就不合适了,遂提议让大师先在家中歇息吃口点心喝碗茶水再说。
不出三刻人就到齐了,村长任职多年,什么嗓门什么语气标志着要出大事,村民们都是门儿清。大师并未多在村长家中停留,也已站定在村长身后。
“宁根儿听呢缩,(你们听我说,)balabalabalabala……”村长又把之前大师教给他的那套理论,通过自己独到的见解进行消化吸收,最终排泄给了村民众人。
来的村民都是每家每户的代表,大多是家里头能主事的,这帮人吃罢了理论,就跑回家中一边拿出趁手的家伙,一边把刚才学来的知识或拉或吐给了家里头另几口子,整合有生力量,再次回到村东空地处集合。
点罢了人头,村长带着一行人随大师身后,大师手里早就拿出了个形如怀表的物件,里面有个菱形钢针提溜乱转,表盘最上边赫然是一个“N”字。
只见大师拿起拂尘耍了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外加一十八路军体拳,一板一眼、时动时停,动若脱兔、静如老狗。而后,又把拂尘揣进后腰顺手掏出一张符纸,往胸前一蹭,符纸自燃。
这,才低头看了看那个指南…不,那个罗盘。煞有其事的领着身后那一大帮子朝村西头儿走了过去。
走了二里路,到了村边的坟地,坟地自然就有坟,众人围着的,就是个坟。
这坟不高不大,连老人都不知道是谁家的,但是,却不长草。古诗有云,“吾有旧友屌似汝,如今坟头草许高。”坟若是没人打理,或是离上一次打理隔的时间长了,坟上是会长草的,就算是混了朱砂炒过,也坚持不了一辈人的时间。而外村的坟又不往这里边放。
“嗯…就是此处了。”
“达斯,宁了个似缩……(大师,您是说……)”
“没错,这就是那旱魃的栖身之处。此处四周树冠如篷盖,遮蔽天机法眼,地脉深不可测,坟中的尸体早已尸变为旱魃,你们村的干旱,就是它导致的。”
“呢……(那……)”
“现在唯有挖出之后,待夜半三更,这旱魃神识回体之时,放大火焚之,不然过几日它修成因果,怕是没几个人能降得住这孽畜!”
按理说,接下来就要谈价了。业务流程应该是一边烧棺一边跳大神,既然要跳大神出力,那就必须收取费用,但这费用不能说是跳大神的钱,得说是置办香桌祭台的费用,当然了,这费用肯定是经过大师这种中间商赚完差价的。
但是……
大师说罢之后,脚下缩地成寸几步便出去了百余米,声音渐行渐远众人却听得分明。
“我本不应涉世,如今遇上也是缘分,你等成也罢,不成也罢,好自为之……”
所以说,有些人,你看他像骗子,但他可能还真不是。
大师走了,村民们也傻了。若是之前还有些人不信,现在也肯定都信了。但是有一个技术性问题:真的等到大半夜的再烧?
那你一定是低估了劳动人民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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