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愕然地看着李老师,眼睛里除了愤怒羞愧,更多的是失望。她没想到这时候李老师想要和她撇清关系,她以为他们可以一同承担这样的羞辱。可现在他丢下她一个人,让她独自面对。
田甜妈松开了女儿,咬牙切齿地说:“你要真清清白白,怕什么,有什么不能当着老师和同学的面说?”
李老师很无奈:“田甜是你的女儿,你就不顾及她的感受吗?非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你这样是丢谁的脸?”
“我丢谁的脸?你说我丢谁的脸?”田甜妈拍着自己的脸,“我丢自己的脸了吗?我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吗?倒是老师你,你父母培养你,让你做老师,就是为了来勾引女学生的吗?”
李老师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站在那望着田甜妈妈,一时无言以对。
趁着妈妈和李老师争辩的空档,田甜静悄悄地离开了。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田甜妈和李老师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田甜。只有颜溪觉得田甜的神情有些不对劲,悄悄跟在了后面。
田甜上了楼,教学楼一共有四层,她径直爬到了四楼平台,低头往下看,下面一群人还在吵吵嚷嚷。
颜溪眼看她只要再多迈一步就要掉下去,吓得声音变了调:“田甜,你想干什么?”
田甜回头,看到跟着自己来的居然是颜溪,感到很意外:“颜溪,你也在下面看热闹,你不是不喜欢看热闹吗?”
颜溪说:“那边太危险,你快过来!”
她没有过去,而是自顾自说着:“也是,闹得这么大,想不看热闹都难。你说,我是不是闹了一个特别大的笑话?”
颜溪摇头:“不,我一点都不觉得。”
“你是在安慰我,心里肯定和他们一样也在笑话我。笑我花痴,笑我不检点。”
“你不要这样想。我觉得你很勇敢,爱一个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没什么丢人的!”
“你,真的这样认为?”
“真的。”
田甜脸上有了一点点笑意:“可是他不爱我,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否认了。我以为他愿意倾听,在学校流言蜚语漫天飞的时候他没有对我避之唯恐不及,所以他心里也是喜欢我的。没想到居然是我自作多情。”
她慢慢往后退,颜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悄悄向他靠近:“田甜,感情不是人的全部,生命却只有一次。”
田甜转身,看着下面的人群,轻声说道:“我很想知道,我现在这样跳下去,那些人会有什么反应?”
“别傻了,他们或许会恐惧,会自责,但很快会将你忘记,继续他们的生活。别人的悲痛永远是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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