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巨响将殷槿桦思绪拉回,隔着自己卧房可以清晰听见客厅里传来打砸的声音,身子不住地抖了一下,全身毛孔收缩。她很清楚,家里的闹剧即将上演。果不其然,客厅传来殷平阴阳怪气的吼叫声,像极了一只深山野兽。紧接着是母亲的嚎叫,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宛如人间地狱,一次比一起更凄厉,触动着殷槿桦每一条神经。
殷槿桦意识到情况不妙,迅速打开房门冲了出去,站在客厅一角,被砸碎的杯子碎片散落得满地都是,殷平此刻正若无其事地翘着腿,坐在沙发一角,神色轻蔑,似乎在享受眼前的愉悦,殷槿桦越来越发觉,殷平除了心理存在问题之外,还非常无知,会隔三差五用不同方式折磨对方,让其痛苦。
殷槿桦不说话,走到母亲跟前,默默扶起母亲,轻声问道:“妈,是什么情况?”
母亲摇摇头,没有说话,泪水被一头秀发遮住,粘乎乎地贴在脸上。
殷槿桦瞥见母亲脸上露出伤痕,半边脸是青紫色的,还肿了起来。对,和自己上次的伤一模一样。母亲见状将头别过去试图躲开殷槿桦的目光。
殷槿桦心中怒气升起,突然疯了似的朝殷平冲过去,用力揪住殷平的衣领:“你为什么要对妈妈动手?”
“滚。”殷平随手用力拽住殷槿桦的袖子将她朝地上摔下去。
由于惯性,殷槿桦身子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上,手掌也被划出了血口,但是她忍住疼痛,用力拔出掌心碎片。
“臭丫头,力气还蛮大,不过都是找死的份,别自不量力。”殷平若无其事地整理自己的衣领,冷笑着说。似乎殷槿桦从来就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他手中随意可以践踏的玩物。
“丫头,其实,没什么大事,你努力学习就好,这些小事情都可以忍受。”
母亲的懦弱与隐忍让殷槿桦心如刀割,她握紧拳头,指关节压得发白,如果自己是男孩,这一拳下去绝对要让殷平知道进退。甚至,时常思考着当年父母为什么要带她来这个世界上?
“小事情?忍受?都什么年代了您还忍受。这种人根本不把我们当亲人,和畜生无异。”殷槿桦站起身,扶住自己疼痛的腰部,语气中依旧显现出倔强。
“说这种屁话也没用,谁让你们投靠我们家呢?别忘了,当初如果不是我们家,你根本没有今天。”殷平指着槿桦的母亲,傲慢地说着自己无理取闹的谬论。
“你胡说什么?”殷槿桦气得眼睛通红,但没有过多和殷平争执,她的潜意识里,早就不把眼前这个人当作自己的父亲。
“槿桦说得没错,你确实在胡说。”殷书林像及时雨一般从外头走进屋内。
有了殷书林在,槿桦心下放松了几分,殷平在殷书林的震慑下,不敢再猖狂。
“槿桦,你先回房间,这里交给我来处理。”殷书林低低地吐出一句话,语气中听得出尽是无奈和释然,他顺手拿起墙边放着的笤帚,走到碎片前,轻轻将碎片扫进旁边放着的簸箕中。
一切,都在殷书林的及时出现而回归平静。
多年后,殷槿桦再次回想曾经的种种情形,她对殷书林的佩服,不是说说而已,而是殷书林对这个家庭中的付出和对周围朋友鼎力相助获取应有的赞扬,殷书林从气度上就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隐忍和坚韧,这与殷平简直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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