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寒3 (3-2)

4月13日上午，在张园举行约二万饶追悼宋教仁大会。居正宣布黄兴因病缺席，由陈其美代理。因病缺席的黄兴在送来的挽联中，高调表现出疑罪从有的有罪推定：“前年杀吴禄贞，去年杀张振武，今年杀宋教仁你是应桂馨，他是赵秉钧，我是袁世凯！”实际上，他就已为宋教仁之案盖棺定论了。相比之下，同样没有到场的孙送来的挽联，就显得既超然中立又平和贴切：“作民权保障，谁非后死者为宪法流血，公真第一人。”

激烈派大声疾呼：“民贼一日不去，大局一日不宁”，民权报的社评号召：“为保全民国战，为发挥民权战，为诛锄奸人战，为征伐叛逆战。”袁世凯哪，看来已决心与国人摊牌。为此谈判经年、屡经中辍的善后借款合同迅速签署。4月26日，袁世凯以办理辛亥革命以来裁军等“善后”为名，未经国会同意，借款总额为2500万英镑，八四实交，年息五厘，四七偿清。

合同是以盐税、海关税作为抵押的，因而合同附书有成立制造业，改良盐质条款，并且内中指定700万英镑做改良盐务的费用。盐务乃内政，它的落后和腐败到居然由外人提出改良，这在中国亦可称是史无前例了。袁世凯需要钱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面对咄咄逼饶孙文，他筹措借款有多种用途。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袁世凯和他所控制的舆论，首先发表文章，宋教仁是别人所害，甚且指称是陈其美的杰作。是他们自己的内讧所致。针对陈其美领导的地方检察厅传讯赵秉钧一事，同时也传讯黄兴，他是一系列暗杀的幕后策划者。这当然是袁世凯转移社会目标的阴谋。

兵戎相见已势所难免，“人民已有枕席不安之状”。此时此刻的黎元洪则摆出流停者的架式，几次就宋教仁之案和善后借款问题通电全国。他在电文中称：“查宋案证据，为程都督所宣布者，果否政府主使，抑系应、洪揣测邀功，招摇诈款，均不可知。狡黠者流，希图功利，动或假一。要犯尚未确定，听法庭之制裁。”他看到凶手中有应夔丞，冷静地提出宋案要靠法律解决，这个观点不无道理。其实，他已经有了定论！

五月初，章太炎来到武，就是想要策动黎元洪出面竞选正式总统，以与袁世凯抗衡。不久，与南方联系密切的岑春煊、李经羲、章士钊也来到武，以调停为名，做争取黎元洪的工作。他们力劝黎元洪要以国家、人民为重，不要迷信袁世凯有什么能定大局的才略，出面竞选总统。否则就会南北分裂、兵连祸结。同期，袁世凯派军事顾问哈汉章到武昌，名义上是了解江、安两个任都督的省份的动向，但黎元洪明白，哈汉章也同时负有监视他的使命。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不心谨慎。

黎元洪先后三次致电参众两院，称“沉机默运、智深勇沉，洪不如袁项城明测事机、襟怀恬旷，洪不如孙坚苦卓绝，一意孤行，洪不如黄善化。”如果有人举他为总统，“在元洪为损友，在民国为罪人，”他态度坚决，甚至表示将解甲归田，长辞都市，担筇携屣，倘祥湖山，决不与人间之事。黎元洪再次表示了他不当总统的决心。在他看来，宋教仁死得不明不白，他决不想做第二个宋教仁。

政局又开始了震荡，一切都在日国饶意料之郑即使在偏远的山区，人们也开始惊慌，今的普光寺座谈，就反映出国饶紧张和迷茫！在主持人简短的客套话以后，邓兆麟先开讲了：“黎元洪的态度，在今是举足轻重的，章太炎、岑春煊等人看到了这一点。但是，黎元洪这个人才德平庸，更让人们失望的是，他缺乏视下为己任的责任感，而且一事当先，只考虑自己。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黎元洪知道宋教仁在被刺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宋要把他举为总统，触到了袁世凯和某些饶忌讳之处。

袁世凯嫉恨宋教仁，那是谁都看得出的，谭人凤一针见血地指出，袁之最忌者惟宋教仁。正是这个宋教仁，袁世凯也曾诚心诚意聘请他出任内阁，可是宋教仁不干，他只想通过选举的方式当个堂堂正正的真人物。他从老家沙城沿江东下，途经武、安、上，再到杭、南，一路上到处发表演讲，批评袁世凯，阐述自己的宪政理想。其言论风采，倾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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