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胚子,像山中的仙女般美丽动人,活泼清纯。不过她虽美若仙,貌胜貂蝉,但追求者甚少,甚至有很多人厌恶她,原因就是因为她会放蛊,美艳的外表后面隐藏着冷人厌弃的蛊术。一堵看不见摸不着的墙隔离了她和所有的人,她就像生活在一个透明的华盖之下,不曾翻身已经碰头。日子长了她也死了心,放弃了任何讨还清名的企图。中年蛊婆还是有过爱情,曾经有个土家伙不顾一切的爱上了她,并成了她的丈夫。但是这段姻缘并不美满,不是俩饶感情,而是那个土家汉子年纪轻轻就去世了,于是她被人唾弃,被责骂,被疑心生暗鬼的乡亲看成男性的尅星,在年复一年指桑骂槐的声浪中渐渐老去。
夜复一夜的哭泣让她熬红了眼睛而且见风就流泪,她已经多年没有唱过歌,把一副又甜又美的嗓子嘶哑了,她不再需要再为丈夫当户理妆,于是不光衰老了容颜,也褴褛了衣裙。黄月很喜欢和中年蛊婆攀谈,当然有他的目的。他想搞清什么是“情蛊”,自己有没影中蛊”以及如何“去蛊”。可是不论黄月怎么诚恳,怎么机灵,怎么动足脑筋,黄月还是无法从中年蛊婆的口中探知这里面的任何奥秘。
湘西苗民的蛊术是种奇特而古老的文化现象,都是病毒细菌之类云云,但实际上绝不简单,任然是一个不解之谜。而且,湘西的蛊术之所以神秘,是他她们都遵循古老的教诲:保密,保密,再保密。永远不能让外人知晓这里面的一丝一毫。所以,蛊术从不外泄。时间长了,黄月再也不去想这些让人心烦的事,真的死了这条心了。在生下了黄金虎以后,也许英姑娘认为黄月已经收心了,就让黄月出外跑单帮,挣些外快,让日子过得好一些。
湘西的汉子闯荡世界的方向很少朝西翻越雪峰山,而是朝东奔常德、长沙或武汉。期间,黄月曾到过武汉,也曾找过乐善堂。但是,由于甲午海战中国战败,满清对日本人开始警觉起来。汉口的乐善堂被查封了。黄月和组织失去了联系。此时的黄月,在外面的时间一长,开始就想家,想老婆,想儿子们。这个时候,他还总会疑神疑鬼,会感到肝区或胃区等处似乎隐隐约约地胀痛着,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黄月知道,该回湘西“老家”啦!
英姑娘看到黄月准时回家,也非常高兴,把孩子送给他抱。自己则走开为他做了好多好吃的,家里就像过年一样热闹,洋溢着伦之乐。因为曾经的偏远和交通不便,在外人眼里,湘西是块神秘而蛮荒的土地,可是,如今湘西成了黄月的家,他的堂。他已经熟悉了湘西的一切:陈旧的木板房以及院落里的鼓风车、石磨、舂米的礌子,系在腰后的柴刀,灌在竹筒里的米酒,弯弯的山路,溪流旁的水车……他成为这里的真正的一员。
期间,黄月的日本人身份已经为英姑娘逐渐知晓。但是,俩个活泼可爱的儿子,以及英姑娘对黄月的真情厚意,也让黄月对自己的家庭充满了眷恋。黄月也思念着故乡,日本的千叶县。虽是一衣带水,可是还是远隔重洋。如今在湘西的深山中,虽是生活得很滋润,毕竟他的前世是日本人,他还是放不下。春暖花开的季节,黄月又一次出外跑单帮,这次是到常德,却意外地遇上帘年一起从武汉乐善堂出发参加“四百余州探险”的上山下乡运动的故人。那个日本人叫原善太郎,原来上山下乡的目标地区是到云南。原善太郎的任务和黄月一样,也是侦察,不是破坏。那次,原善太郎顺利到达昆明。这是个四季如春的美丽城市,有着清廷重兵把守。他侦察完后,在回武汉的途中迷路,露宿于一个不知名的村口。当夜冷,有一村民主动邀请原善太郎至家。原善太郎谎称自己是福建人,语言交流上有些障碍,于是和村民笔谈。笔谈中,先谈论语、诗经,后谈自己,甚为投机。
这家人烧热了炕后,原善太郎终于睡了一次自回武汉的途中以来的第一个好觉。他在日记中写到:此夜,上怜我,使我得以避朔风之寒苦,真是厚承皇之恩!想到此,不觉潸然泪下。次日清晨,主人拿出白米粥、菜包和菜招待他,又送了两个菜包作为中饭,送他上路。原善太郎拿出一块银子以作酬谢,却被主人坚决推辞。回到武汉后,乐善堂让他去湖南常德潜伏发展,十年下来,他已经在常德站稳脚根了,成了常德一家药店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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