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光 (2-1)

“当当………开饭了……开饭了！”

副队长张福贵用铁锹运输车，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矿洞，他大喊着一道幸福的声音，终于熬到中午开饭了。

所有的新人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直起腰休息一会了，可是一抬头，他们就愣住了，虽然这帮人都戴着口罩挖煤，但是这矿洞里煤烟弥漫，早就把他们染成了黑猴子，除了张嘴露出一口白牙之外，的脸上脖子上全是一层黑煤灰，这会儿就算相熟的人见面，估计都认不出来谁是谁了。

“卧槽，张大力你怎么搞成了这幅鬼样子！”

“赶个脏猴似的，真特么的汰！”

“还老子呢，你不也是跟脏猴似的啊！”

“笑谁呢，是不是欠打啊！”

“还敢嘲笑老子，你是不是皮痒了！”

…………

张富贵大声吼着：

“都特么的给老子消停点，矿洞里没有自来水，都去左边那河沟里洗洗手，用毛巾擦完，就快过来吃饭，中午就休息半个时，时间一到老子可不管你吃没吃完……都特么的给我挖煤去！”

为了震慑这帮猴崽子们，张富贵从开始见面就没给他们好脸儿，毕竟他也不是第1次带这种新人了，这种半大子一旦跟你混熟了，根本就使唤不动他们，所以张富贵儿吸取了以往带新人失败的经验之后，这次他打算一直就不给他们好脸，不干活就骂，偷懒了就踹，这样当一个黑脸阎王才能让这帮臭子乖乖听话。

所有的菜鸟新人跑到矿洞左边的水沟处去洗手，黎慕军也不例外，可那哪是水沟，就是网没漏出来的水，黑乎乎的脏的要死，可是很难得的腹中的饥饿，玩命的铲煤整整干了5个时，这种非常费体力的劳动，都快把他们给炸干了。

又看到那些老工人们，也和他们一样在水沟里洗洗手，拿毛巾擦了擦，把口罩也摘下来，整个脸也就嘴巴那块稍微干净点，然后用的脏不垃圾的手拿着苞米面饽饽和咸菜，就随便找一个角落，往地上一坐，吭哧吭哧就开始大口吃了。

其实这会对人们没有那么讲究个人卫生，主要是经济条件不太好，家里的口粮都吃不饱呢，要是食物掉在地上，捡起来用自来水冲冲就吃了，根本没那么太大的讲究。

但是这帮新人还真没有这么脏的吃过饭，虽然在水沟里洗了手，那指甲缝里还是有煤灰之类的东西，第1次这么吃饭真的是很恶心，但又抵不过腹中的饥饿，下午还得挖煤上班，黎慕军只能用毛巾拿了块苞米面饽饽，夹着咸菜就大口大口的吃着。

有的时候都能咬着没块儿的碎渣，哥的牙生疼，真的是为了挣这每月的70块钱，一个刚满18岁的孩子真的是过得又累又苦又心酸。

黎慕军虽然在家里是老大，但也是妈妈的手心的肉，从来没受过这种罪，他一边吃一边无声的哭，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你已经长大了……你已经长大了，老爸曾经就这么一锹一锹煤养活这个家，现在老爸死了，那自己必须站出来，不管多苦多累，既然答应了老爸，那就必须养活弟弟妹妹，把他们送进大学为止！

不管心里怎么暗示，但是黎慕军这个18岁的少年还是第1次吃这么大的苦，所以他只是吃了一个苞米面的饽饽就再也吃不下去了，为了赶进度，也为了能不耽误下班儿，毕竟他没有选择住在工厂里的单身宿舍，所以要是下班晚了他自己一个人骑自行车回去，总会让家里担心的，所以黎慕军休息了一会儿，就独自拎着铁锹去挖煤了。

“嘎吱嘎吱！”

一铁锹铲下去，发出难听又刺耳的声音，不过经过了一上午的时间，黎慕军也渐渐习惯了这种难听刺耳的声音了，更加习惯戴着口罩在这烟尘弥漫的矿洞里艰难的活着。

“棒当！”

黎慕军用铁锹狠狠的挖进了煤层，但是发生了一种金属撞击的脆响，震得黎慕军这手都有点发麻，本来这一过得都不太顺利，心里有股邪火腾腾的往上冒着，但是为了能够生存，黎慕军咬紧牙关一直坚持着，但是这会儿挖一个煤，都能遇见这种倒霉的事情，黎慕军不能反抗生活，那就找出这个罪魁祸首，看它他到底是什么东西，非得把它砸碎了出气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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