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天云看着无难远去的背影,在心底长吁了一口气:终是为自己挣得了一丝喘息的空间,自他清醒后难得的休息时间。
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那一剑,在中洲搅动起了多少风云——
沈端容是南朝禁宫的宫官之首,自年前永皇帝萧山水即位后,这南朝宫官便进行了大换血,永皇帝年轻时在江湖中就以风流倜傥闻名,即位后更是本色不改,入主禁宫当天便将一应太监全部驱逐,统统换上了女官,便是侍卫也都是清一色的女子。
在这样的禁宫中,沈端容能稳坐女官之首,靠的可不止是自小照顾永皇帝的缘故,更在于她颇解永皇帝之意,每每不用吩咐便能恰到好处的替萧山水分忧,尤擅在一些细节处体贴入微。
就比如,她在注意到萧山水心情不错时,往往会不动声色地在桌角摆上一壶朱唇润】。因为她知晓永皇高兴时最喜欢以此酒佐兴,余者皆不对这心情。
可即便是她陪在永皇身边三十余年也从未见过像今日这般高兴的永皇,不过盏茶的时间她已经足足换了三壶酒了。
哪怕是那日永皇踏入神通,又替南梁拓土百万,也只是在得胜之后回来浅饮了三杯,不过半壶的量罢了。
“端容姊,你可是好奇朕为何如此”?
将手中空壶抛给沈端容,萧山水的脸上挂起一丝笑容。
论起来,他萧山水大概是南梁历来最混账的一任皇帝了,自太子时期,便不分尊卑地对着身边的女子“姐姐妹妹”一通乱叫,便是当了皇帝后也仍是不改。
但奈何他虽混账却极聪慧,年轻时更是颇有一番奇遇。即位的这几年,不但国事处理的井井有条,本人的修为更是破天荒地达到了神通境,成为历任南梁皇中修为最高者。故而朝中众人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他这种种的荒唐行为。
不等沈端容应答,他便自顾自地轻笑道:“因为啊,有故人回来了”!
“一个朕原本以为永远不会回来的人”他抚栏望向东北,喃喃低语,“带着一点儿惊喜,回来了……”
“故人”?
以沈端容的聪慧,自然知道永皇指得不是有人将要来访,而是远方的某一处,有某个曾经的熟人惊动了他,提起了他的兴致!只是以她的修为,却是无从揣度这位故人究竟是谁。
“这人,也是令姜的故人”。
萧山水回头瞥了她一眼,歪起嘴角提示道。
“女君?”沈端容眉眼一抬,惊讶道:“难道是荀公子”?
“对”!
萧山水轻轻颔首,眸中闪过一丝温柔。
这一丝温柔正好被沈端容看在眼里,她抿嘴轻笑,询问道:“说起来,奴婢明日恰好要派人去山海界给女君送这一季的胭脂水粉,皇上你可要送什么口信过去?奴婢派人一起办了”。
她的这番询问可谓是恰好挠到了南梁皇的痒处,萧山水脸上绽出一丝温和的微笑:
“叫她不要那么辛苦,有朕斩的那三十多头王兽,我南梁今年的义务已完成了一大半了,她那边无聊时带兵出去转转就好,那些老头子怪不到她那里去”!
“至于荀天云的信息……”他沉吟了片刻,笑道:“也一并都告诉她,就说:荀天云自疯癫中清醒,并与今晨成就绝品剑心”!
“诺”!
沈端容垂下眼皮,很好的遮掩住了“绝品”两个字带给自己的惊讶,一步一步退出了房门。
西楚,鲁阳郡,宋翟县
这座山城小县虽然声名不显,但实则是墨工盟的总坛所在。
墨工盟承袭自先贤墨翟,起初只是其后人宗族以机关术在此传家,后来因其“同情农与工肆之人”的家风,渐渐有百工乐师等从事贱业者来此定居,报团取暖。到如今逐渐演变成天下各行各业者的联盟,天下三百六十行,几乎行行都有人拜入墨工盟,往往还是其行业中的佼佼者。
这其中有修为在身的不计其数,修炼奇门武学之人更是冠绝中洲。
这势力,称之为天下第一大帮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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