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院内,一位浊世翩翩佳公子正于刚冒新芽的春树下袖手绘丹青。
侍立一旁的仆从砚喜见主子正画好了一根柳条,便赶忙上前禀报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世子爷,那芙蓉羹好似是由南鸢姑娘所做的。”
君云祈正待要下笔,听此却是停下了作画的手。
笔尖上的墨汁因执笔人长时间的停顿,终是悬挂不住,“啪嗒”一声滴落了下来,在洁白的纸面晕开一朵墨色的污点。
“哦?她近日在厨房当差?”
君云祈对那抹污点并未十分在意,添了几笔,将它做了轮旭日,高悬在柳枝梢头。
砚喜低眉垂首地答道:“回世子爷,是。世子爷您虽让奴才给南鸢姑娘安排个远差事,但具体安排个什么样的却未曾吩咐。因着听人说南鸢姑娘这半旬来都在厨房帮事,奴才便斗胆将她安排到了李大娘身边当差。”
君云祈本来确实是想要把那小女子调到他身边贴身伺候的。这不仅是为了引得那女人上钩,也是给他自己找个逗闷的乐子。
但经过她那日来伺候他洗漱,他突然发现他好像没料到自己不适应女子近身。再加上后来他一直会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一时慌乱,就下令让砚喜把那小女子调去了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当差。
不过后来一想,他如此行举实在有些小题大做。大不了把那小女子调来后,不让她伺候他宽衣、沐浴等贴身事宜便是。
只是朝令夕改有些损害他的威严,不过既然砚喜说芙蓉羹是她做的,那便让他借这个机会重新掌握主动权。
君云祈沉吟了一瞬,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她表现如何?”
“回世子爷,奴才听李大娘时常说起南鸢姑娘做事十分勤恳,厨房做活的其他奴仆们也对她很是赞不绝口。”
君云祈手下一顿,眉峰一挑,将狼毫笔随手丢进笔洗中,嗤笑一声,“是么?那我们便去瞧瞧她到底是怎么个勤恳法,乃至人人都对她有如此高的赞誉。”
砚喜不敢多问,只是恭顺地跟在主子身后,一步步往厨房走去。
听雪院后院偏门。
“南鸢,世子爷不是让你来当贴身丫鬟的吗,你怎的被派到厨房来做事了?”
“是啊,妹妹是否又惹世子爷不快了?”
南鸢看着面前两张十足担忧的脸,有心宽慰:“姐姐、知荷,你们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怎的要做出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你们别担心,我如今在厨房当差可轻松着呢,李大娘都不派什么重活儿给我,每月还有一两月钱。”
“可贴身丫鬟总体面些。”绮书愁眉不展。
“我要这体面作甚。姐姐有所不知,在世子爷跟前当差可苦可累,需得步步小心,时时警惕,哪儿比得上在厨房做活儿来得舒心,趁人不注意还能偷会儿懒。”南鸢巧笑嫣嫣。
南鸢宽慰了二人后,便想与她们说些体己话。正当她想开口与二人说道说道昨日自己做的芙蓉羹竟不翼而飞了的蹊跷事时,就听得身后突然传来一句戏语。
“李大娘还说你平日里做事勤恳,却不知你竟是如此惯会偷奸耍滑之人。”
三人都被吓了一跳,忙回首去看,就见听雪院的主子爷携着贴身侍从缓缓踱步而来。
好啊!我在那儿吃不好、睡不好的,你这小女子却在这儿逍遥快活。“可苦可累”是么?且看我今日把你带回去,让你知晓知晓人间的疾苦!
君云祈眼眸幽深地看着面前呆立的女子,心下恨声。
“妾身绮书(知荷),请世子爷安。”绮书和知荷首先回过神来,赶忙给君云祈请安。
君云祈神情温和,眉眼含笑,抬手隔空扶了扶,“两位姑娘无须多礼。”
“许久未见,本想寒暄一番。只可惜我现在要处理些院中事务,许是无法好生招待,便让砚喜先送两位回西院。”君云祈示意砚喜赶紧将两人送走。
绮书意识到君云祈说的“院中事务”怕是与南鸢有关,便连忙上前替她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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