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分裂 (4-2)

两人此刻都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在冥想。

良久的沉静之后，盖拉亚问道：“你看这个大厅有什么变化？”

杨灵丰一怔，打量起这间恢弘的大厅，他并没有看出与之前的差别，只能低着头羞愧的说道：“抱歉，老师，我什么都发现不了。”

“最近，我思想环游虚空的时候，再也感受不到光明。”盖拉亚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悲伤，“我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再冥想，无数的思绪从我的脑海里冒出，那些最原始的欲望仿佛要吞噬我的理智。”

老师的话语让杨灵丰繁衍出许多的想法，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老师人性的一面，他没办法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盖拉亚似乎也没有指望杨灵丰接话，她站起身，身上金色铠甲在圣洁的光芒下闪闪发亮，走到女神的神像之下，沉默片刻后说道：“让你的情报官叫回来吧，他已经调查到想要知道的事情。”

这是警告吗？

杨灵丰心中下意识的想，起身站到老师的身后，想了想问道：“也就是说，他探查到的情况…是真实的？”

他问得很直接，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明着说比暗地里调查更好。

“你应该往好的方面想。”

“我不是很明白。”杨灵丰想不到这里面还有好的方面。

“这代表自然女神需要正义秩序，祂会维持秩圣界之前坚守的理念。”盖拉亚直视女神的神像，“这就是好事。”

杨灵丰低着头，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又说道：“老师，我最近几天冥想的时候，已无法感知到正义大厅的存在。”

“大天使长与自然女神彻底决裂并离开了正义大厅，打算组建‘纯白骑士团’，以祂的意志宣扬正义和秩序，而自然女神也在打算重新组建祂的‘银色舰队’，时间守护者回到时间乱流中回避这场争论，星河漫游者至今没有消息。”

盖拉亚转过头看向杨灵丰，“而在前线…厐司骑士领导护卫军团主力，正打算更名为‘血色骑士团’以脱离自然女神的控制…也就是说，如今的护卫骑士军团，早已名存实亡。”

杨灵丰静静的听着，并努力控制心跳的速度，压制脑海里不断闪现的想法，沉默几秒后问道：“老师，您的选择是什么？”

“我是女王陛下最后一刻任命的护卫军团军团长。”盖拉亚突然笑了，“不过，这个大厅我们得让出来，因为大天使长看中了这里，祂打算把这里改建成‘纯白骑士团’的总部。”

“那…”

“我之前看过你的驻地，那个地方不错，不久之后，那里会成为护卫军团的总部。”盖拉亚保持着笑容，“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护卫军团在女神陨落的那一刹那就注定要没落。”

…

圣堂总部驻地，小镇的日子依旧祥和而安定。

杨中齐完成了今天在环境护理中心的工作，慢悠悠的回到位于小镇溪流上游的房子，妻子早已从社区学校回家，正在院子里喝着她的养颜茶，翻看着终端通讯器里长子发给她的一组照片，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老杨，你过来看，灵丰又发来了一些照片，可真美，他还问我们要不要搬去和他一起住。”杨妈妈看见丈夫，迫不及待的招呼他坐到对面的石凳。

“有什么好看的，天天都在看。”杨中齐嘟囔一句，语气里全是不情愿，但双脚却不知觉的向妻子身边空着的凳子走去。

“这座城市可以啊，以湖榜山而建，有一份世外桃源的意味。”杨中齐被一座古典的城市而吸引，这是杨灵丰在雷汶星时拍摄的，当然，这些都是莉莉娅帮他发的，照片里也只反应景色，没有社会。

老两口坐在石凳翻着照片，越来越起劲，没一会儿还把三个孩子小时候的照片翻出来，一直看到太阳落山才回到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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