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大营,中军帐下。
守门士卒进入通报。
“君,子岸大将有事求见。”
正在与二子商量战事的秦献公赢师隰有些不耐烦,随后应道:“传。”
“喏!”
子岸闻言掀起帐帘,快步走进大帐,报告道:“君,营外斥候遇见一位异人要求见您,见还是不见?”
赢师隰来了兴致,惊奇道:“异人?什么样的异人?把他带进来让我瞧瞧。”
子岸领命,前往营外招人。
......
风烨在子岸的带领下走进大帐,满面的好奇之色,这古代的中军帐也就是幕府他还是第一次见,还是颇有趣味。
看着坐在帅案后的老将,风烨心中明白,这必定就是秦献公了。
于是双手大拇指翘,两掌其余四指相合,行礼道:“风氏族人风烨见过秦公。”
赢师隰皱眉想了一想,问道:“风氏?古先贤燧人氏的那个风?”
风烨正色道:“正是,先祖自远古三皇时代就已避世秦岭,而今族中仅剩我一人,于是选择出世。”
赢师隰点头道:“先生的传承倒是渊源流长,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风烨沉吟片刻,问道:“不知秦公如何看待眼前大战?”
赢师隰回道:“此战我秦国必胜,今日大战我军可是斩杀它魏国两万余人,士气大涨啊。”
风烨并没有马反驳,而是征询道:“不知秦公胸怀如何?”
秦献公还没开口,长公子赢虔跳了出来,怒喝道:“小白脸无礼,给我拉下去砍了!”
赢师隰训斥道:“放肆,人才难得,岂能如此怠慢,赢虔退下!”
风烨见状轻笑一声,说道:“秦公好肚量,那鄙人就直言了。”
“在我看来,秦军有三败。”
“其一,秦军装备简陋,而魏国有精良的铁甲方阵,强弓箭雨。”
“其二,秦军粮草不足,难耐久战。”
“其三,魏国公子卬所率援军已经开到,而秦军无后备。”
“若我是魏军主帅,只需秋守春战,则秦国必然因缺乏粮草而自溃。”
赢虔听完,怒视风烨。
而一边的仲公子嬴渠梁却开口赞同道:“先生大才,道出了渠梁心中所想。”
随后跪下对着赢师隰谏言道:“公父,确实不能再打了,我军应立即退兵。”
赢虔闻言一惊,直接拔出天月剑,架在嬴渠梁的脖子,怒道:“嬴渠梁,你敢乱我军心!”
赢师隰出言拦下赢虔后,陷入了沉默,久久不语。
良久之后,赢师隰问道:“先生,难道我秦国真的没有机会了?”
风烨面色一肃,回道:“孙子有云,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故可百战不殆矣。”
“秦公须知,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
“秦国二十万大军乃举国之力,魏国则不然,魏国此时两线作战,魏军主力还在应对浍水北岸的韩赵联军,一旦腾出手来,秦国将迎来灭国之危。”
“此次大战不是不能战胜魏军,而是哪怕战胜魏军也得不偿失。”
“如果秦公这二十万大军打光了,秦公可有信心阻挡率领魏军主力而来的庞涓?”
只是哪怕明白风烨说的都是对的,可赢师隰思虑再三后还是选择继续大战,不打一场,他不甘心。
想清之后,赢师隰笑道:“先生大才,渠梁,你带先生下去休息。”
风烨见状,略为一想,明白了秦献公的意思,他还要大战,摇头一笑,随着嬴渠梁走了出去。
路,嬴渠梁再三犹豫后,开口问道:“先生刚才直言,不怕公父降罪吗?”
风烨淡笑道:“不怕,秦公即位二十三年,励精图治,不仅止住秦国颓势,更是多次战胜魏国,岂会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嬴渠梁附和着笑了一声,“先生洞悉人心,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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