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的关节痛得要散架,关节的破口处被缠裹的像蝉茧一般。离她最近的椅子腿旁边放着散发着热气的水,而不远处一个沿墙的极窄水槽中,白镍铁的水龙头在滴着水。在这间明亮的房间内,全部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疑惑。
“咳、咳。咳......”
她坐了起来,双手卡住喉咙,因为整个胃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大口的干咳中,只有干燥的气流刮擦着她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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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尤利乌斯来说,生活就是工作,令人疲惫,鲜有乐趣。
他独自站在时钟塔的天台上,双手相扣,手臂搭在高椅边,用那双因长期在放大镜下作业而稍显的苍老的眼睛看着描绘整一个国度的边界,身影忧郁而孤独。
作为王国驻地内最高的建筑之一,为了登上天台,除了要走过极长的旋转楼梯外,还得登上一系列令人眩目的天梯。他站在这里,居民们遮住眼睛,从塔底看见他的身影,觉得就像在看雕刻在石灰岩上的渺小尘埃。天台的顶端高如窄直的山岬,最外延的一圈的石柱让阳光洒落进来。
尤利乌斯交握双手,放在城垛上,他俯视着时钟塔的周遭,将一切尽收眼底。一条从森林最高的山谷处流动的河流仿佛大地的经脉一般曲折蜿蜒,滋润着时钟塔附近的每一片聚集的村落,建筑以及下面错落无序的村落。
尤利乌斯眯起眼睛,让自己的视线延伸得更远:
西北方向,是以得天独厚的傍山地势防卫,并且拥有丰富矿产资源的王城钻石城,里面近乎一半的城镇建筑是由黄琉璃制成;东北方向,是与时钟塔同样处于隐蔽森林腹地的火车站;西南方向,盘踞着正不断扩展,虎视眈眈的盯着所有邻居的黑手党据点——帽子屋——这个新崛起的该死势力就像继续不长大因此十分饥饿的幼兽那样,几乎将沿途的一切吞噬殆尽。
“领主先生,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和我签订协议么。这样我回去了不好和雇主交差呀。”
披着斗篷、戴着兜帽的成年男子说着轻佻又谄媚的话,和他健壮的体格毫不相符的。早在尤利乌斯刚登上高台之前,他就将自己藏进支撑起天台上顶的立柱阴影里,而现在,他走出阴影,径直的走到天台边缘,在风强劲的吹动下,他身上的斗篷翻露出底下极深色的紧身衣物,还有软甲内衬、链甲绑腿,
“可怜可怜我吧,领主大人。您之前一连串的拒绝可把我搞蒙了。”
“我从来不和商人打交道。”
“然而您尚且是保护居民的领主哎!怎么可以连防御都没有呢!我会为您提供人力,来修建拱门,哨岗之类的防卫。这不正是解决了你的燃眉之急?”
男子右手拇指将按着的宽剑回鞘,小丑一般的歪着脑袋,思绪似乎飘到了塔外的蓝天绿树,在那里,时钟塔静静地躺在山谷流淌下来的长河下游,它就像一颗任人抢夺的明珠
——即使是是身处内陆,只要截断这条河,城镇的储备也将耗尽,饮水干涸,食物马上会被吃光,整个城镇大概根本撑不了多久吧。
兜帽男子狡黠的思索着,随即,又立马换回点头哈腰的谦卑态度。
“对了。目前领主先生您的领地附近,有暗河不断向泥土层渗透,导致附近许多建筑的地基塌陷。如果您之后没办法将本地居民组织起来进行大规模的修缮的话,也大可以从我这里免费借用我雇主的下属。”
“那就感谢你们无微不至的一片好意了!”
尤利乌斯带着温怒说道。在二人的脚下,环绕着时钟塔波涛般汹涌的森林边缘,地平线正黑压压一片扬起积云般的烟雾,极其极其细微的呐喊声和震颤,这些不同寻常的大规模战乱,从一开始就让尤利乌斯觉得心烦意乱——过去也是,现在仍是。但是,时钟塔会连区区防卫都做不到么?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态度才令他更加不爽,
“时钟塔周围枝叶繁茂,除了王城的步兵团外,长枪兵、标枪兵、弓箭兵团都难以部署,即使黑手党的枪支突击队,因为他们人数很少,我的助手们都可以前去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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