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用刮刀堆叠颜料而成的作品,很多细节都很非常模糊,但大概能辨别出描绘的是一棵高树下的两各位女性。她们穿的衣服都是上等料子的缎子、花边、还有丝绸之类的。都露出了里面的长袜和膝盖,显得既不保守,也不保暖。
大一点的面容祥和,围着披肩,宽前沿的女帽中散下大波浪的褐色长发。
小一点的金发女生扎起大大的蝴蝶结,身上穿着蓬蓬水蓝色连身裙,像猫一样蜷在正在朗读书本的女性身旁,眯上了眼睛。像是在躺着,胳膊打在散开的裙裾上,她的姐姐紧贴很近地坐着。
虽然两个人的面容都是一团雾气,但金发的女孩依旧让我觉得非常面熟。
(“她长的有一点像《爱丽丝梦游仙境》插画集里看到的,躺在棺材里的那个女生,至少头发和衣服的颜色都很吻合。”)
朗读赞美诗的声音从画中传出,但画面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静止的。
“Uhe purple peril I smell the sweet,
&he lavenders’ garden dang the angles
Appreciate the life and pary in the church,
Azaleas,Lilies,Sweetgrasses,AND Fleurs
All Bloomihe baby’s cradle”
读书的声音穿透空气,一点点融进奶油色的阳光。叶影斑驳,沙沙作响。这明净的空气,沐浴在阳光中的枝叶全部流动起来,颤抖着发出星星点点的闪光,掀起一片更加清晰的簌簌声,恍若细微拍击的海浪。
油画的表面变成波纹一般的水面,野兔从机器跳了下来,跃进了画中,转过身面朝着我。
“???”
我跑到了画的面前,它变得浑身雪白,完全改变了品种。小豆子一般大小的一双血红的眼睛紧我。它穿着红白格子的尖领外套,挂着一只扁平、但理应标注着数字的地方完全空白的怀表。
(“恩...那本书里面也有一只白兔吗....?”)
它望着我,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在风吹过来时微微眯起眼睛,有一点监视的感觉,透亮圆壳眼睛底部像是堆积着浓重的淤血块。我熟悉这样的眼神,某些聪明过头的家伙总是喜欢这么看人的,虽然外表冷漠,但有着很强的侵略性。
我蹲在地上,定定的看着它。我等待着,好像它会问我更多的问题,但它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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