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预防私斗 (2-1)

徙木过后，变法如同王阳来袭的大潮一般，以不可遏制之势席卷秦国，卫鞅书写的诸多新法法令，通过各地县府县丞诏发，宣传到了每一城每一乡。

各县府民众，也都接受了新法到来，嬴渠梁看着一片大好的形式，坐于书房，看各种报告看得欣喜不已：“国师，左庶长，这一次变法，已然让渠梁看到了秦国崛起之姿！”

李道不觉得意外：“主要还是底层百姓的动力被激发出来了，废除井田，缩小各级氏族的封地，多出来的这些，全部都是他们的，并且还奖励开荒，农民们有了期盼，自然无比卖力。”

说到底，山东列国当中，不少国度早早就变法废除了井田制，秦国这一次动作算是慢的了。

毕竟井田制对于一国来说，太过恶劣，反倒是对于那些氏族，十分优待，自然需要废除。

井田制太过理想化，公田产出归国家，归氏族，最后才分出一成给耕耘的庶民。

可问题就在于，井田制之下，拥有封地的氏族大多数都跑去开垦私田，他们能够拿到九成的私田产出粮食，国家一分都捞不到，这就是井田制最大的弊端。

卫鞅也是持肯定意见：“井田制只会助长氏族，于国于民皆无利益，当废。”

嬴渠梁看到各级县府汇报的民众开荒，勤奋耕耘，他心情就会大好：“主要还是自先祖起，一直用的井田制。”

“并没有想到，这井田制对于国家而言，会有如此多的限制。现如今，秦国百废待兴，不少商人往来，进一步提升秦国建设，都是国师的功劳啊。”

在李道的坚持下，嬴渠梁和卫鞅没有反驳，默认采用农工商并重的新法，并没有像原本历史那般，坚持重农抑商。

实际原因，是卫鞅知晓了土豆的恐怖产粮，这才做出，能够让秦国更快崛起的决定。

这两个月来，李道一直在猎手场中种植催生土豆，已然有了很大收成，基本可以广发全秦，让百姓们换新的耕作物。

按照土豆的产粮来看，哪怕是认为应该重农抑商的卫鞅，都觉得在土豆的冲击下，解决了民众根本的温饱问题后，放开通商，对于秦国是极为有利的事情。

嬴渠梁感谢了一番李道后，这才讲出今日邀请两人先来书房的忧虑：“今日请两位前来，乃是渠梁有一事忧虑。”

“再过半月，就是小暑，天气入三伏，炎热干燥，底下的部分县乡，此时都会关心地里的粟米，因此前去取水。”

“可是老秦人最是容易，因为争抢水源一事，斗得不可开交，哪怕有左庶长颁布的严禁私斗法令，渠梁这一颗心也不能完全放下。”

“老秦人讲究的，就是一个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每年至小暑这个节气，为了水源，各大部族几乎都会私斗，内耗严重，每回都是血里捞骨头的惨烈。”

“渠梁想要问问二位，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提前预防？”

李道听完嬴渠梁的担心，也是明白了过来，这的确是一大问题。水源，粮食，无一不是老百姓的生死要点。

天气炎热之际，百姓自己可以忍一忍，可地里的庄稼却无法忍受，一旦缺水，可是要面临枯萎的下场。

故而秦国部族，经常会因为水源的事情斗一个你死我活，有的部族在水源游，水不够的时候，就截断水源，加大自己的用水，可这样下游的部族就只能苦等。

怎么等都等不来水，下游的人只好寻去，发现游的部族截断水源，民风彪悍的老秦人可忍不了，当即会为了水源大打出手，基本每年都有死伤。

这也是秦国私斗的由来。

卫鞅也知道秦国国情，他走访三月可不是白走的，此刻也陷入了沉思，这确实是需要注意的要事。

李道倒是出言：“只需要撑过这一次小暑即可，等今年秋收，我们可以让底层农夫全部换土豆，不需要太多水源，日后都不会有因为争抢水源之事而私斗。”

“这一次小暑，我们可以约谈诸多部族的老族长，商议出一个、各部族按时取水的方针出来，争取让每一族都有勉强及格的水源可以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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