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谬二字一出,在场士子瞬间一静,纷纷将目光聚焦于李道,这可是老子的后人,居然当众认为孟夫子的言语大谬?
这位先生不知会有何等惊人之语,来反驳孟夫子?本来孟夫子在士子心中地位就高,这下看到地位同样不低的李道怼了孟子,他们看戏之心热的飞快。
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士子眼中,老子后人怼孟子,估计不亚于一场两国交战的波澜壮阔。
隐藏于众多士子之后的嬴霜也是轻巧的眨了眨眼,关注起李道,准备听一听,这位老子后人,有何微言大义。
最高兴的,莫过于齐王,齐王本就喜欢这种论战,所以才会特意多次举办稷下论战,更是请来了孟夫子。
现在看到其犹龙邪的李道,要和孟子开论,他恨不得分别给两边下点彩头。
“先生?”孟子眸子微眯,让人看不出真实心意,他本就在暗暗提防李道。毕竟今日是他入驻稷下学宫的大日子,却突然出现一位李道。
不得不让孟子多想,李道今日前来稷下学宫,可能就是来找他麻烦的。
但为了避免万一,如果李道仅仅是恰巧路过,那不是无端竖敌?
所以在学宫外面,孟子对待李道的态度还算温和,可现在被李道指责‘大谬’,孟子觉得,这位李道,真就是冲他来的。
故而言语间,已然挂了跟刚刚与申不害论战时同样的语气:“道先生,你为老子后人,应当明白,立论,需要有理有据。”
“若是无端指斥老夫所言荒谬,何其浅薄哉?”
李道语气中不禁带一丝指点江山的雍容大气:“在下认为,夫子大谬,凭据有三。”
罕见的,能够和春秋战国时期的大思想家在稷下学宫论战,这在李道过长的人生里面,可是第一次。
所以下意识的,李道也打起了十二分精气神:“天下学派各有分支,儒分仁义礼智信,法分法术势,夫子断章取义,以术治派为法家全貌。”
“在这稷下学宫,当堂讲出,权术治国,就是法家之学,法家之学,就是国朝动荡之学的言论,无比片面,此其一也。”
“法家三派,殊途同归,无论法术势哪一派,根本都在于推行法治,只是推行中,各有侧重。夫子无视法家根本,攻其术也不言其它,此其二也。”
“刚刚那位申不害,乃是法家术治派,术治派是在行法根基,着重整肃吏治,强化查勘官吏……”
说到这里,李道还特意转头,正面对了孟子不动如山的视线:“与方才夫子指责的搬弄权谋,有天壤之别。”
“夫子有意抹煞法家根本,其论断之轻率,何其、复加?此其三也。”
‘轰!’
“彩!!”李道那看似风轻云淡不含一点烟火气的话语,却暗藏了如刀刃般锋利的寒芒,瞬间斩断了孟子所有的反驳法家论言。
让之前战败的申不害直接一巴掌拍到案几,喝了一彩。旁边的卫鞅与慎到一齐点头,李道之言,可谓真正是说到他们这帮法家学士的心坎里去了。
嬴霜一刻不停的注视李道,清丽的双眸里透出丝丝敬重:“这是真正的大才,寥寥数语间,疾苦点出了孟子诸多破绽,想不到来到齐国,还能遇到这么一位贤人。”
一直坐在嬴霜附近的景监也是不断点头:“能够如此快准狠反驳孟子论言,这位老子后人,该不会也是精习法家学术之人吧?”
周围不少士子也是议论纷纷,都在讨论李道观点,认为李道说的极其有理,其论据近乎无懈可击。
“!”孟子神色愈发的阴沉下来,听到李道不断的提出三个大谬之点,在辩驳,将他方才所言尽数打回。
外加周围士子的叽叽喳喳,底下申不害那恨不得将屋顶掀飞的喝彩声,汇聚到一起,这都让孟子感到了棘手。
孟子微不可查的回头一瞥,看到最首的齐王,一脸感兴趣的看戏之色,孟子才稍微放下忧心。
只要齐王没有看轻他,他就还有机会,一定可以论赢这个老子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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