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刘尚德此般脆弱的哀求,于梓汐却是难得地没有回应,甚至眼神比先前更加无情。
她过,她需要一个解释!
“!!!!”
刘尚德被这样的眼神一激,眼泪当即夺眶而出,竟是委屈地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于梓汐:“……”
当真脆弱成这样?!
于梓汐完全没想到她的责罚还没开始,刘尚德居然已经被吓得哭成这样,一时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审问下去了。
据她对刘尚德的了解,他虽然有些腼腆和怯懦,却也并没有脆弱到轻易就会被吓哭的程度。
可此时刘尚德一开始哭,竟然都没有要收住的意思,似乎有满腹的委屈无法发泄似的。
看来的确不大正常。
于是她蹙眉等待了片刻,还是向梁善和史应琪示意。
两个孩子会意,当即一左一右开始轻拍着刘尚德的后背以予安慰,然后刘尚德就哭得更伤心了。
于梓汐:“……”
所以,她这是开启了什么开关?
过了好一会儿,见刘尚德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她终于忍受不住,蹙眉道:“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还是在你眼中我就当真这么残酷,只因为你一次的偷懒,就当真要你的双手?”
“不……不是的……弟子知错!”
于梓汐的话果然立竿见影,莫名伤心了好半晌的刘尚德竟是当真收住了哭势,抽抽噎噎地直摇头,“不是师姐的错,是我自己的错……是我自己不好……”
这么好的师姐,又怎么会残酷?
于梓汐眉头又是一皱,刚想再次斥责却转念一顿,反而特意放缓了语气道:“好了,别哭了!究竟是谁的错,不是由你自己来判断的!你不出来谁又知道?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她也隐隐明白了,这孩子突然触动了委屈,大概是当真出了什么事情。
而且也正是这件事,才导致他完全无暇顾及她的交代。
“我……是!”
刘尚德扯着衣袖抹了抹眼泪,平复了半晌,这才终于伤心地掩面开口,“近来我的家乡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疫病。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一条街死了好多人,连娘亲也……爷爷为了不让我被感染,动用了多少人情才终于悄悄将我送了城……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
到这里他一时动情,竟然又开始掩面痛哭起来,不过这次就连于梓汐都没有再阻止他。
原来如此,难怪他如此不正常。
不过,疫病?
“你可知道那是怎样的疫病?你悄悄被送出城,也就是你们那边已经封城了?你们当地府尹是怎么处置那些感染者的?可有向外界求助?”
刘尚德的家乡似乎处挺偏远。
如若不然发生如此大规模疫情,奉宗为何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是的,已经封城了。只是那并不是府尹大人自己封的,而是附近的驻军将军下令封的。”
刘尚德再次制住了悲伤,却是讽刺地摇头道,“没人知道那是什么疫病,只知道会传染,而且死得也很快。那驻军将军生怕影响自己的军功,又怎么会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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