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没法,只得将深厚的大门关起来。
“不是,叫我儿子来,叫我儿子来将我的米谷挑回去,不要给人偷了。”
“遇见你就是倒了八辈子霉头!走!手先去包扎。”刘师傅不再管地主婆的诸多要求,推着她去看手。
赤脚医生拿来双氧水,洗出一堆红泡泡。“哎哟,痛死我了!”地主婆不断倒吸凉气。
“手腕骨裂了,还有手指骨碎了,要到县里大医院去打石膏才行。”
“大医院?那得花多少钱呀?刘师傅!你的碾米机卡到我的手,一切费用要你出!”地主婆痛得扭曲的脸转向刘师傅。
“出个屌毛!你自己将手塞进去,关我屌事!”刘师傅扔下一句话,走回自己的碾米厂。将机器扛到大河里去,给河水冲刷干净上面的血迹。
挑着谷子想去碾米的人到了半路,听到有人说碾米机卡手,再听到地主婆的嚎哭,大家心惊惊地折回去。
有人传话给地主婆大儿子甲新好,说他老母亲在碾米厂出事了。甲新好最近因为包工头老板怀疑他在工地洗钱,将他暂时放假。心里正烦燥着呢!
听到地主婆的手被碾米机绞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碾米厂,看到老母亲左手托右手站在卫生站门口。右手缠着白色纱布。
地主婆看到自己儿子,来了底气:“儿呀,你总算来了,我手骨头绞碎了,碾米师傅竟说关他屌事。”
“叫他拿出屌来看看!看有多雄起!”
碾米师傅看到又来了一个蛮不讲理的二货,一句话不说,捡起身边扳手就往甲新好砸过去,甲新好躲得快,否则头部肯定要流血了。
“儿子,我们不与恶人斗,帮我挑米回家。”地主婆和儿子在强敌面前无可奈何。
“碾米钱二块!”碾米师傅站在地主婆的箩担之间,看样子,没有给钱是别想将米挑走的。
地主婆左手乖乖地从裤兜里掏出二块钱。
甲新好挑着米回家,地主婆跟在他身后痛得嘘嘘不停。甲新好回到家放下担子,用摩托载着地主婆去县城大医院。医生说地主婆的手筋尽断,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手指和手腕绑在一起打了石膏,花了二十块,地主婆心痛肉痛。
一个月后,拆了石膏,手腕仍然抬不起来,没有力,干瘦地垂着,像吊着一根狗啃过的猪筒骨。
周末,逵婆扛了一把竹子去卖,招弟和老四一起抬一把,招弟抬竹头,老四抬竹尾。因为周末,买竹子的人较多,在半路就卖了。他们买了竹了做成各种用具。逵婆叫招弟和老四先回家,她还要去圩镇募捐。
招弟回到家里,与老四一起割了一担芒箕草,看到逵婆仍然没有回来。这么毒辣的太阳,逵婆每天都是光脚走路,沙质路面小石很烫。招弟牵出单车,要去圩镇载逵婆回家。
半路上,一辆拖拉机慢吞吞地,老牛拉破车的样子,咕嘟咕嘟冒着黑烟,拖拉机斗站着几位少年。招弟想超过它,可是每次都差一点点又被拖拉机超过,后面冒着更大的黑烟,呛得招弟直咳簌,拖拉机上的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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