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扫把星?你懂啥?!这是人阳,是一个人的三魂六魄,要用黑布包起来,锁在柜子里。它跑了,那个人也不久了。”
“呀?”皓海真后悔一开始没有在意,早点将它包起来就好了。
“回去睡吧。”金婆有点冷,直打哆嗦。
“不用太迷信,应该是流星掉下来......”皓海找不到安慰金婆的话。
“古时候传下来的说法,能是迷信幺?那个麻婆,她的人阳从房间滚出来,被她女儿发现,用黑布包起来锁在柜子里,她活到现在......”
还真有此事?皓海半信半疑。
老大考初中,没考上,子玉回家来,找到之前的老同事,给老大一个读初中的机会。招弟自从乙乙县回到甲甲屋,第一次见到子玉。这是她的爸爸,此时是多么陌生,她甚至不敢跟他说话。
子玉这次抱回一个红波萝母鸡,说是带回家下蛋可以孵小鸡,然后可以有很多的红波萝鸡。
办好老大的初中录取,子玉要走了,他要赶回丙丙公社上班。
“阿爸。”老二靠着门,眼泪汪汪的。
“哭什么?”子玉看着老二哭红了小脸蛋。
“阿爸不要走!”老二说完,泪汪汪地跑着上学去了。老二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
子玉真的没走,他要等来弟回来,他理解老二对他的不舍。他无所事事地到各位邻居叔伯家串门,拜托锦辉和皓海帮忙关照家中老少。
老二放学回来,首先跑到子玉的房间看看,她笑嘻嘻地说:“阿爸还没有走吗?”
“今天下雨呢!天晴了再走。”
老二不好意起来,腼腆地笑,这大晴天的,哪里有下雨,随即明白子玉笑话她。
真是巧,阿涛的妈妈也回家来,听说要做准备大新屋,回来选屋址。不知什么原因,晚上阿涛闹,他妈妈百般哄劝,他就是不听,只是唔唔地哭。
招弟跑去看,阿涛并不是真正伤心,只是不舍得阿妈再离开自己。都是留守惹的脆弱,撒娇,招弟懂得石山,自然也懂得阿涛。
“你家娃中邪了哈,要弄点丝茅桃枝抽打他,赶走附他身上的邪,才不会再哭。”只怪阿涛哭得太久了,引来不少邻居观看,甚至惹来了地主婆。
“你才要这些来抽!”阿涛不服气地喊。
“哼!是的,你不用抽,不用抽你哭什么?!”地主婆自觉没趣,丢下几句话走人。
“你要什么?你说,我明天去买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是想哭,不可以呀?!”
阿涛妈妈笑了,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理由,可能只有自己的儿子才这么无赖。
阿涛也笑了,这一笑竟再哭不出来了。大家跟着哄笑,很快散了。
来弟爸爸,阿涛妈妈都走了,甲甲屋没有什么新鲜的事。
很快要过年了,村里人养了一年的大肥猪陆续地叫来屠夫为自家杀猪,经常早上四点可以听到邻居家猪圈一阵阵长长的猪嚎:“哦娃,哦娃!哦娃娃!......”悠长凄厉地穿过整个山庄,似乎还带点回声,余音袅袅地震荡在甲甲屋周围。
第二天准有邻居送来一碗香香的葱花猪红。稍微要好的,会再送一碗煲猪脑壳汤,浓浓的汤香,整个甲甲屋人像过节似的喜庆。
田头地尾的庄稼收割完毕,该晒干的晒干,收藏好。
大家纷纷拆下用了整年的被子蚊帐要洗,干稻草烧成灰,松松的一大堆灰放在簸箕里,煮滚开水倒在簸箕,松灰很快缩成一点点贴在簸箕底,流出黄碱水淹渍着蚊帐被子的油污。
用力搓几下,提到大河里漂洗干净,晒得清清爽爽,飘着太阳的味道。
草席子拿去洗晒一翻,席子下面垫着的旧稻草换上今冬新鲜干稻草。房间里飘着新鲜的太阳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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