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们好!好久没给你们写信了,家里一切都好!我,来弟,盼弟,阿婆都很好!勿念!就是招弟总说要找阿妈,你可以回来带上招弟吗?她很想你......”信写好了,老大高声念了一遍,阿婆咧着嘴直夸老大聪明,三年级就可以写信了。老二不甘心,也拿出自己的纸笔,要写一封信给阿爸阿妈。
“亲爱的阿爸,阿妈:
现在禾苗长好高了,黄豆长好高了,青菜长好高了......所有事都做完了。你也带我去你那里玩一会吧......”
逵婆听着老二念出自己写的信,笑得前仰后合,直说她是个鬼精投胎来的。
老二明白阿婆是在夸自己机灵:“我的信与大姐的一起寄给阿爸阿妈。”
“好!好!吃过饭我去赴圩(赶集),砍三条竹子去卖,给你们买邮票寄信。”逵婆攥着老大和老二写的信,开心得合不拢嘴。
逵婆操起柴刀往外走,砍竹子去!老大,老二和招弟跟在后面。
嚯!嚯!嚯!......咔嚓!......倒下一棵泥竹子。
嚯!嚯!嚯!......咔嚓!......倒下一棵泥竹子。
嚯!嚯!嚯!......咔嚓!......倒下一棵泥竹子。
老大和老二使劲吃奶的力气,把倒下的竹子从竹缝里拖出来。逵婆的大柴刀哐啷哐啷三下五下除掉竹枝,剩下光凸凸的竹竿。阿婆再弄条小竹枝,吱的一声破开一点口,撕成两半做成櫗,把三条竹子捆得严严实实。
“大姐,我阿妈真会来接我吗?你有告诉我阿妈,我现在哪里吗?”招弟手里玩着竹枝,十分不放心地询问老大。
“会的,你的阿妈就是我的阿妈,是大家的阿妈......”大姐试图纠正招弟总是“我阿妈”的说法。
“哎哟!我的手......好痛!”招弟被虫子蛰得发痛。
老大听到喊声,走过来捧着招弟迅速红肿的手指,吐一堆口水泡泡涂在上面,说一会儿就好。她翻开竹叶,叶子底下几只像极了绿色小海参的虫子正威风凛凛地鼓着眼,招弟甩着两手使劲跑出很远,身上直冒热汗。
“呀?!八角毛虫!”老二看到毛虫就一脚踩上去,脚底再搓几搓,把虫子搓个稀巴烂。招弟看着老二的光脚丫上还粘着毛虫的绿血皮毛,缩着脖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大,我要去卖竹子了,你带着妹妹去山上割芒箕柴草,晒干烧火煮饭用,一人割一担。不得偷懒哈,我卖掉竹子有钱给你们买好吃的,看谁割得多就给多点......”逵婆肩膀扛起竹子,一手扶着竹子,另一手用力甩开,扭着屁股往赶集的方向去。竹子在逵婆肩头咯吱咯吱响动,颤悠悠一路高歌......
“逵婆,你家那个娃阴气重得很那!我昨晚在隔壁睡觉都感到她的阴气飘过来。昨晚我家神明一直给我信号,你听到没?”老太婆挑着一担柴草赶集去卖,她东一句西一句的拉扯着瞎话。
“地主婆,按你这样说得怎么样才能去除她身上的阴气?她吵着要找她妈。”逵婆喘着气。
“以我看,她定是鬼符上身,要配三生拜祭,驱出她身上的鬼符......”地主婆有鼻子有眼一路说唱,逵婆只有虔诚点头的份,地主婆名字可不好听,土改的时候,全村人都这样叫她,她也习惯了。
老大领着两个小的准备上山割柴草。她从门角落拿出三把黑亮的割草刀,用盆子装点水,端到磨刀石边。
招弟好奇地看着老大忙忙碌碌。老大将磨刀石和割草刀弄湿相互摩擦出沙沙沙的声音。她时不时地用手指刮一下刀刃,直到锋利雪亮,换下另一张割草刀,继续磨出雪亮的模样。
三张割草刀闪着寒光,放进畚箕里,老大挑起一担,老二一担,招弟的最是小巧可爱。三个人担着畚箕一路排着上山割柴草。
“大姐,猪麻乳花真是鲜艳,我们摘些来玩。”老二伸手采了路边的鲜花,插在自己斗笠上边,又拉过招弟的斗笠,也插上一些。招弟觉得甚是新奇,心里跟着畅快。
“来弟,走快点,要是没有割满这担柴草,等阿婆回来就要讨骂了。”老大警告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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