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待新疆,或许在种向日葵吧,大家纷纷猜测,各有结果。余晖和林一飞认为是在种向日葵,只有这么美的花海,这么炽烈的绽放,才值得他舍弃家舍弃亲人,数年不归。向日葵的盛开里,总有决绝和彻底,对什么决绝,对什么彻底。就如梵高,梵高是向日葵,向日葵也是梵高。
亲爱的梵高
数字有时很神奇
梵高枪声响彻星空 1890年7月29日
震耳欲聋的疼痛溢进热得不透气的呼吸里
一个悲伤的男子笔下的向日葵却炙热美丽
那只耳朵流下的血染红的抑或是那个妓女眼泪的肆意
数字有时有特有的寓意
2分27秒思念全落下在这毫无感情的白纸
新疆在国人心里,便是远方的代名词吧。西域36国,承载了太多想象和向往。
当时在现新疆境的西域三十六国,经考证在如下地方:龟兹、焉耆、若羌、楼兰、精绝、且末、小宛、戎卢、弥、渠勒、皮山、西夜、蒲犁、依耐、莎车、疏勒、尉头、温宿、尉犁、姑墨、卑陆、乌贪訾、卑陆后国、单桓、蒲类、蒲类后国、西且弥、劫国、狐胡、山国、车师前国、车师后国、车师尉都国、车师后城国等国,除此之外还有乌孙、大宛、安息、大月氏、康居、浩罕、坎巨提、乌弋山离等十几西域国。
每一个国家单独提出来,都可以再现演绎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一段绚丽多姿的不妨凡际遇。
余晖脑袋里早已演绎一出小舅的曲折离奇的悲欢离合。
现实噹一声,惊醒所有。
第二次去林一飞婆婆家,叫上余晖,若是愿意,就一起去看看。余晖心里想去,正愁不好开口。
余晖不知道小舅以前的样子,只是在照片上看见过,不太真切。
一见真人,强烈对比感袭来。
小舅和家人坐在龙门子出,他打着扇子,若无其事,不迫切地闪动着。不像扇风,倒像是在捕空气,空牢牢,总是落空,也不太所谓。
照片上高高瘦瘦的人,依然很高,背依然笔直,只是头顶发量肉眼可测的稀少一些,但也不至于秃顶。身材有明显的发福,脂肪全累积在腹部,四肢依然纤细。
他见林一飞进来,迟疑一下,问:“这是你的女友吧。”
林一飞点点头。
小舅口音纯正,一口四川话。乡音未改鬓毛衰,为何用在此处,多了几分凉薄之意,而非乡情浓郁。
小舅终于停下手里的扇子,收了收长伸的腿,示意坐。用扇子指指对面的空椅子。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年岁增长和长期日晒的结果,面部肌肉有些臃肿,有些垂落。眼睛小小,和林一飞其他舅舅们一样,长长的脸,皱纹不多,独独显得有些僵硬。余晖仔细端详他握着扇子的双手,粗大布满深深浅浅纹路。而他的眼神里,没有预想的愧疚,没有不安,没有不适,取而代之的是一汪花海,无比炽烈着。
坐了半个多小时,小舅没说两句话。他见婆婆进屋去,便说:“妈妈,角柜里有葵花籽,你出来时拿些出来吧,给一飞他们磕磕。”
葵花籽盛在竹碗里,满满的,堆成小山。瓜子清香,微微有些异域风情,总归和平时吃的有些差异。一方水土养一方一切,哪怕经历了数十个小时的舟车奔波,水土不服的多日存放。
葵花籽打开了较为沉默的局,小舅微微笑,大概微微笑于他而言已是大笑,已是最为深刻的笑。余晖便想,在荒无人烟的边境,他不常说话,不常笑,所有脸部肌肉才会显得生硬,笑才显得那么不自然。云,天空,植物,便是全部。俗世深情,被风吹散了。
小舅终于开口说话,说:“一飞,没想到你这么高了。还记得你和希阳一起玩耍时,两人天天像个泥人样。你爱吃菇,希阳一口都不愿意尝试。”
林一飞点点头。余晖知道他想问希阳的事情,但又不是太敢的样子。最后,还是鼓足勇气,问了表弟的事情。
“希阳表弟呢,现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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