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静子在医院恢复得不错,每天余晖都会去陪她一会,见她一天天好起来,尽管病来如山
倒,病去如抽丝。病人的脸色,骗不了人,一天一个变化,一天一天有了更多的血色。全程张林申陪伴,正是暑假,他恰好时间宽裕。即使没时间,恰巧不是暑假,即使很忙,待医院陪伴的依然是他,肯定是他。
人总是在别人的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看见自己念想。没有参照时,谁能清醒?人,都活得是个对比。
余晖忙着在家里研究琢磨中式糕点,林一飞则去小院帮忙,每天搞得像个灰人一般。
旁人的嘴,向来都是利刃。多次问余晖和林一飞为什么不去上班,一天到黑混在家里干嘛,起初几次父母们都友好回答,说他们回来创业。即使面对他们“乡坝头有什么好,城里才是年轻人的世界这样的挑衅”,他们依然客气。前两天,竟然有人对余妈妈说“你要管哈你女儿额,一直和林一飞在一起,两人天天不三不四的,以后哪有婆家要嘛?”听这样说,余妈妈气哭。
后来余晖是听林奶奶说,自己妈妈被前面队的啥子婶婶气哭了。不知道还好,一听,余晖气得跳脚。拉着林一飞,直接去那个婶婶家。正巧,她家里有客,一家人正在一起吃着饭,欢声笑语。一家人见两人气冲冲走进来,纷纷放下碗筷,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婶婶面容有些窘迫,心里大概也有数。
余晖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婶婶耽误哈你吃饭的时间。我今天来就简单给你说个事。”
婶婶有些忐忑,有些小心,“你们过来吃饭吧?把饭吃了再说。”
余晖:“谢谢了,我们不是来吃饭了,多谢你的好心。今天我就给你说,不管我是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也没有轮到你来教训我哈。”
婶婶赶紧否认:“哪个说的额,我没有说过。”嘴碎的人,遇到猛人,永远的技巧都是否认否认。
余晖:“我和林一飞是情侣关系,我们在一起碍着谁的眼了吧。因为你是长辈,我才给你说,其他人我都难得搭理,我和谁一起,和谁玩,碍着别人什么事情了?”
一向喜欢牙尖人家家务事的婶婶,刹那间,偃旗息鼓,鼓鼓的气球被扎了一个孔,脸白一整,红一阵。说人家长里短几十年,从来没有遇到劲敌,今天算是遇到了。她准备反驳什么。
余晖一把接过话来:“怎么说我没关系,请不要欺负我妈,她那么善良的人。婶婶,吃碗里的饭,管好你自己的事哈。打扰了,你们继续吃哈。”
众人还在一片惊愕里,云里雾里。余晖早已拉着林一飞出了她们家院子,走上小路。
林一飞忍不住感慨:“晖姐,你太威武了,敢正面刚这些碎嘴。”
“不刚不行啊,欺负到我妈头上了。主要是她已经东说西说好多次,忍无可忍。竟然还把我妈气哭,你说这账怎么能算吧。这些人,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净说别人家的话,都不管自己家里一脑壳虱子按都按不住。这次不去刚一下,我们要长待家里,不晓得要被说成什么样子。”
“晖姐,啥子都不说,我就佩服你这股豪气。”
“晖姐个屁呢,还不给我降降火。”
“走吧,我带你去吃凉粉。我们小院边上那家人,竟然在卖冰粉,昨天我给师傅买过,味道还不错。”
“走吧,顺便去当哈监工,看小院收拾得怎么样?”
冰粉摊在院子里,门口用大纸板,简单写了几个字:
里面有冰粉,如果你热得很,请进!
字迹潦倒,索性还能辨识清楚,知道写个啥。内容真是简明扼要。
林一飞:“看这个招牌,你就知道老板的风格了吧,豪放不羁。不过呢,人家冰粉倒是做得精细。”
推开半掩的门,院子干净清爽,园中几棵橘子树,枝繁叶茂,结满了青橘子,天凉后,挂满红红小灯笼,想着都能让人直咽口水。
墙角有一株巨大的黄角兰,枝丫上缀满花朵,满院子弥漫花香。围墙下阴凉的一侧,搭了一长长的木架子,架子上放满兰草。墙上种满多肉,有垂下来的,有攀附着砖墙随意生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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